剛下馬車,蘇挽煙就匆匆忙忙的往主院走。
秋葉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還沒進房,蘇挽煙就吩咐“秋葉,快拿筆墨來!”
“是。”
主房,餘南卿正坐在床沿邊上,很艱難的抬抬這邊的腳,動動那邊的腿,蘇挽煙不讓他練,他便隻能坐在床上這麼小小的鬆動鬆動。
見蘇挽煙“嘭”的一聲進門,還在動的腳立即就收了力道,心虛的抿起唇。
卻見蘇挽煙一陣火急火燎,頓時一驚“可是出事了?”
今日她說要去沁雪園,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
小步呢?小步不是也跟著去了,照理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那蘇挽煙為何一臉嚴肅?
“沒有啊。”蘇挽煙神情不是嚴肅,而是有些急,她看向餘南卿“能出什麼意外,都在我預料之中呢。”
說著,她匆忙坐在了床前的軟墊上。
餘南卿不明“那你為何……一臉匆匆忙忙的?”
這時,秋葉已經拿來了筆墨,蘇挽煙執起毛筆“因為我要趕在遠寧侯告狀前告狀!免得被遠寧侯占了先機,元和帝本來就不待見你,等下又下旨說要請你進宮,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最重要是,她先把事情的原委說明白,元和帝就不會無中生有的來找他們麻煩。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要先把狀告了。
原來是這樣。
餘南卿心神微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見秋葉低頭在一旁磨著墨,餘南卿忽而開口“你下去。”
秋葉立即放下墨石,福了一禮退下。
餘南卿對待下人的態度,與對待蘇挽煙是不同的。
就比如方才,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語氣是毫無感情的生冷,明明是淡淡的聲音,聽著卻會讓人心底發顫。
而平日裡,除了他的那些親信,府裡所有後麵進來的奴仆,餘南卿都不會使喚。
這一層不僅伺候蘇挽煙的秋葉跟黃葉察覺,就是蘇挽煙本人也能聽出其中的區彆。
所以蘇挽煙一直都知道,餘南卿根本沒有她看起來的那麼無害。
哪怕他已經病入膏肓,他想讓誰死,基本活不到天明。
蘇挽煙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又沒接近你,用得著讓她下去嗎?她出去了誰來給我磨墨?”
雖然嘴裡有些抱怨,但說話間小手已經拿起了墨石,在硯上狠狠的轉了幾圈,見著出墨了,這才重新拿起毛筆開始寫。
“……”餘南卿不是那個意思。
他是想他給蘇挽煙磨墨來著。
雖然他腿不利索,但是手還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