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侯府內。
氣氛凝滯,血腥味飄蕩在空中,久久不散。
長信侯怒視著眼前的兩個女子。
江夫人有些憔悴,扶著跌落在地上的侯夫人。
“侯爺,鎮國公府的人來了。”
小廝跑進來,低下頭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長信侯摸著受傷的手臂眼神陰鷙:“誰來了?”
那小廝回憶了一下:“應該是鎮國公府的小姐和丫環婆子,還有一些侍衛。”
長信侯冷哼一聲:“江夫人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前腳剛來我侯府挑撥我夫妻感情,後腳女兒就帶這麼多人來,怎麼?是我長信侯府太好說話了?”
江夫人目光不屑:“長信侯這些年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見長。”
眼神裡毫不掩飾的厭惡。
長信侯鬱氣難消。
上前跨了一步,江夫人身邊的嬤嬤立刻上前一步。
“侯爺還請自重。”
對上老嬤嬤上了年紀的臉,長信侯有些索然無味。
“說起來我好久沒有見到婧凝了,也不知道她出落得如何了?聽說名動長安,長得豔麗無雙,我得請她進來坐一坐。”
長信侯眼裡沒了怒氣,全是對晚輩的疼愛。
看著自家夫人眼裡都是興味。
長信侯夫人瞪著眼睛,暗含警告。
長信侯視若無睹,讓人看好這裡伺候江夫人重新梳妝。
“滾開,彆碰我。”
江夫人揮退靠近她的下人。
長信侯踏出去的步伐一頓,揚起笑:“夫人是想我替你更衣梳洗嗎?”
沒臉沒皮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從小受到良好教養的江夫人。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嘴唇微微顫抖著。
那些話如毒蠍般蟄咬著她的耳朵,她不禁感到一陣眩暈。
“你放肆!長信侯當真是口無遮攔,我們鎮國公府的夫人也是你能羞辱的!”
老嬤嬤義憤填膺,心中窩火。
“是又如何?”
長信侯依舊無所謂。
江夫人攔住嬤嬤:“嬤嬤你跟一個沒什麼誌向又下賤的人費什麼口舌,長信侯府到他手裡怕是完了,老侯爺真是死都不瞑目,就他這種靠著祖蔭過日子的男人,你同他講話,莫要辱沒了身份。”
長信侯府已經開始逐漸沒落,在朝廷也沒了什麼存在感。
這長信侯還是陛下看著老侯爺的份上給的,不過要是長信侯府再沒有能挑起大梁的人,長信侯府怕是會從長安消失。
長信侯聽了這話勃然大怒。
他最恨彆人說他不中用,明明他比彆人刻苦努力,想往上爬,可是陛下怎麼也看不見他。
今日江夫人這番話,徹底把他踩在腳底下。
心裡慢慢起了一個想法,將他的怒氣壓下去。
“夫人說的是,我這就把你的女兒接過來和你團聚。”
陰森森的笑了一下,揚長而去。
“姐姐,怎麼辦,他向來眥眥必報,若是婧凝被請進來,這府裡麵都是他的人,怎麼辦?怎麼辦?”
江夫人拂開她的手:“月兒,我本以為我們是至交好友,沒想到你也如此算計於我。”
長信侯夫人難堪的垂下頭:“我不想的,我隻是想和離,我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江夫人冷眼看她自言自語。說不出的複雜,這人和她做了閨中蜜友二十幾年,沒想到竟然算計到她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