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完晚飯,劉長川也沒心思教小鈴鐺寫作業,回臥室想著如何才能讓這趟渾水更渾,他需要吉本正吾把心思全放到“紅桃k”身上,並且讓其徹底冷靜下來,不要做違反常規的事情,比如一時衝動,悄悄處理掉他。
那樣,就全完了。
第二天,劉長川起了個早,給林家雙傳信,叫他給張九傳話,讓他到平順路東來飯店門口去拉車,反正你是黃包車夫,跑遠點也沒關係,至於會不會惹怒當地黃包車行的雜魚,這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
駐滬海軍情報課
調查小組到臨時辦公室上班後,按照規矩驅車出門,他們需要做的不是盯梢,而是在後麵支援行動班的人,一旦有狀況發生,劉長川要帶調查小組的人下場。
上午10點,駐滬第六艦隊參謀少佐大泉誌平竟然去了林巷裡一處民房,他在那裡停留了大約40分鐘。
劉長川從公文包裡拿出文件,看了一眼大泉誌平的資料,他不會中文,那他去巷子裡乾什麼?一名海軍少佐無緣無故出現在一處民房,這太讓人起疑心了。
劉長川關注此事,其他人更不用說,得到消息的南造雅子立刻讓地頭蛇,特工總部出麵調查,不到兩個小時,特工總部傳來消息,那處民房隻住著一個年輕女人,花名“小憐香”,以前在夜總會陪舞,半年前辭工,而後再也沒出來工作過。
哈……這還用說,不同語言的倆人竟然能混在一起,一句話,“小憐香”被有錢有勢的大泉誌平包養了,你有貌我有錢,天生一對。
行動班的人並沒太過於關注“小憐香”,她的背景很乾淨,另外不關注她的主因,還是因為沒人會覺得公子哥大泉誌平會做叛徒,這主要跟他家族有關聯,他做叛徒,說不通,圖啥?
劉長川卻認為這是個把水徹底攪渾的機會,當天下午三點,按照程序,他請示了南造雅子後,讓手下幾人換上警察服裝,前往“小憐香”的家裡準備做筆錄。
這也是調查小組的責任,你們上不了一線拚殺,乾點調查工作總可以吧?
驅車到林巷裡,劉長川把警帽戴正,在車裡對手下幾個廢物吩咐:“你們本地語言不流利,我跟美惠子進去即可,你倆在外麵把風。”
“是組長,我進去後不說話。”美惠子答應一聲,開門下車。
林巷裡,聽名字就知道並不是一處高檔社區,但也不是貧民窟,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工作的中產,雖談不上大富貴,但至少能吃飽穿暖,比起大部分人活得要好不少。
咚咚咚……劉長川走到小憐香家,敲響房門。
“誰呀?打擾姑奶奶我睡覺。”一聲清脆,帶著嫵媚的聲音傳來。
吱嘎,門被打開。一名23、4歲,白淨、大波浪,還算漂亮的女人走了出來。
掃描中……
【安小靜24歲,無業】
“哎呦,原來是警察哥哥,有事嗎?”小憐香甩了下手絹,靠在門上笑問。
“女士您好,是這樣的,我接到街坊報告,說你們這裡有陌生男人進出,過來問問姐姐,是否知曉此事。”劉長川麵帶笑容,一臉溫和問道。
小憐香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她可不想讓外麵的人知道她有一個日本恩客,如今的形勢她明白得很,左右鄰居麵上雖然不敢說日本人的壞話,但心裡恨得要死。
要是知道自己跟一個日本有錢人混在一起,那名聲可就壞了,以後能不能嫁出去是小事,再想立足本地難上加難,出門定會被罵一聲賤人。
他麼的,還是最賤的那種。
“抱歉警官,我平時不出門,不太了解。”小憐香說完不等劉長川繼續問,直接把門關上。
劉長川也不在意,對著美惠子聳了下肩膀,轉身離開,小五郎見倆人回來,也不廢話,直接開車返回駐滬海軍情報課。
……
晚上7點,劉長川發暗號,跟林家雙在安全屋見麵。
“照著上麵的寫?”提前到來的劉長川見林家雙過來,直接把一張紙遞了過去,上麵全是日文。
“組長,我寫好了。”林家雙寫完後,重新遞回來。
劉長川大致看了一眼後,直接開撕,他把紙張從中間撕開,一半留著,另一半就地銷毀。
“組長,你到底要做什麼?”林家雙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劉長川把紙張揉摸了一會後,扔到桌子上回道:“你把半張紙拿回去,把他放到西街廢棄的二號“死信箱。”
“然後給總部發報,你一定要記清楚,讓總部去順平路林巷裡85號,把一個叫“小憐香”的女人帶回山城藏起來,另外讓行動人員把紙張放到“小憐香”家中,最好放到灶台裡,明白嗎?”
“是組長,我已經記下。”林家雙放下筆,嚴肅回道。
“今晚就讓總部行動,告訴他們能彆動用上海站就彆用,另外你跟總部提一句,“小憐香”並不是重要人物,讓他們彆多想。”劉長川說完,一刻都沒停留,迅速離開。
林家雙等劉長川離開後,不敢耽擱時間,先把紙條放到“死信箱”,接著把情報轉交給莊河,讓其儘快向總部發報。
得到消息的毛成不敢怠慢,也沒多問,當即下令軍統在上海的直屬人員去林巷裡抓“小憐香”,並帶回山城。
他不知道“鐵絲網”為何要抓“小憐香”,但心中明白一點,正被懷疑的“鐵絲網”一定有他的用意,這事很可能關聯到他杜撰出來“紅桃k”。
另外不出意外,特高課課長吉本正吾可能還不相信“鐵絲網”,所以狗東西想把水攪渾。
……
第二天上午10點,南造雅子接到消息,小人物“小憐香”失蹤了,提前收到消息的76號特工總部特工,去其家裡搜查,竟然在灶台底下搜到了半張日文書寫的紙張。
上麵大致內容南造雅子也看了,兩句日本情詩而已,暫時還看不出來其中有什麼問題,也許就是普通情詩,也許是某種暗號。
這就有點離譜了,“小憐香”一個隻認識錢的文盲,她懂個屁的日文,她真的是舞女,而不是一名藏得極深的潛伏間諜?可她為何要跑,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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