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愧對父母,愧對長官栽培。”沉思幾分鐘之後,梁家濤裝腔作勢開口說話。
裝什麼裝,趕緊說得了。劉長川暗自鄙夷一句。他非常討厭這種做了壞事還要找理由的人。
“梁先生,時間有限,你還是說些我感興趣的話吧!”劉長川催促一句,接著看了眼開門進來的南造雅子。
南造雅子並沒開口說話,而是坐在了劉長川旁邊,她經驗豐富,進刑訊室一看梁家濤的架勢,就知道劉桑已經說服了他,至於怎樣說服,許下了何種承諾,她並不在乎,隻在意結果。
“給我紙筆,我寫下行動總隊二組各成員的具體住處。”梁家濤看了眼長相嫵媚的南造雅子,輕聲說道。
“不用,梁先生你身上有傷,行動不便,還是我來寫吧!”劉長川笑嗬嗬回道。接著鋪上紙,等待梁家濤說話。
開啥玩笑,我他麼給你筆,你自殺咋辦?特高課自有一套審訊規矩,他可不敢破壞,萬一出事,這口鍋雖不至於讓他送命,但受嚴厲懲罰是肯定的。
該做的事你可以去做,但絕不能做出破壞內部規矩的事,沒一丁點好處。
梁家濤當然明白劉長川的意思,輕笑一聲把歸他指揮的二組各人員住址說了一遍,還特彆提到了,這段時間大開殺戒的韓剛小隊。
“韓剛歸你管?”劉長川好奇問道。
“是的,他是我手下小隊長。”梁家濤點頭承認。
“那梁先生能跟我說說那張涉及到當初特工總部酒會的紙張嗎?”劉長川暗罵一聲,但還是按規矩問道。
“紙張……?哦,你是說被你們特高課發現的那張空白紙?”
“沒錯,當初我讓特工總部破譯了紙上內容,發現紙上內容涉及到特工總部招待酒會,本來我以為你們要在招待酒會期間搞暗殺,但沒想到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這讓我很疑惑。”
梁家濤抿了下嘴唇,無奈搖頭:“這件事我知道,韓剛是臨時接到上麵越級命令,內情我不了解,隻知道酒會期間要進行一次接頭。”
“接上頭了嗎?”劉長川追問一句。
南造雅子也眼神灼灼看著梁家濤,她沒想到這家夥知道的還挺多,不光交代了自己小組人員構成、及其住址,還有意外收獲。
梁家濤思慮幾秒,點頭說道:“我從上麵得到了確切消息,接頭很成功,要不然前段時間你們那位從金陵來的大佐和警衛師師長關法曾,也不會在火車站遭到暗殺。”
有內鬼。劉長川和南造雅子驚訝對視一眼。沒想到這次極為成功的暗殺,是有人向軍統泄密,內鬼到底在哪?
“梁先生,能仔細跟我說說這件事嗎?”南造雅子終於控製不住,開口說話。
“我既然招供,當然會全盤托出,隻不過這件事我知道的不多,隻曉得軍統在76號特工總部潛伏著一名臥底,他地位不低,要不然也不會知曉關法曾來滬確切時間。”
“那名潛伏者是誰,我並不知道,但我也許能評估出當初傳遞消息的時間段……”
“你竟然知道那名內鬼傳遞情報的時間?”南造雅子滿麵笑容,驚喜出聲。
要是有那名內鬼傳遞情報的大致時間,還真有機會在短期內把人給挖出來。
梁家濤聽到南造雅子詢問,點頭回道:“是這樣的,1月16日,更確切來說是1942年1月16日,下午5點,我收到了總隊毛深命人傳來的消息,讓我三天後派人去火車站暗殺關法曾,至於你們那位大佐,抱歉,隻是順便而已。”
“沒關係,你繼續說。”南造雅子滿不在乎,讓梁家濤趕緊說下去。
“你想想,我是下午5點收到的消息,那就說明那名內鬼極有可能是在1月16日當天下午傳遞的情報,鎖定幾個知情者應該不難吧?”
“哈哈哈,當然不難。”南造雅子站起來大笑一聲。在她看來挖出內鬼不費吹灰之力,有了時間段,那名臭“鼴鼠”死定了。
“梁桑,你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放心,此事過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剛才我手下答應你的所有事情,都會兌現,甚至給的會更多。”南造雅子滿臉真誠開始畫大餅,期望梁家濤能說出更多東西。
“梁先生,我們特高課對軍統在帝國軍隊內部,收買的線人十分感興趣。”劉長川這時也開口點了一句,也算進入主題,看梁家濤是否知曉駐滬司令部內鬼到底是誰。
“你們竟然知道這件事?”梁家濤滿臉驚訝之色。
而後瞪大眼珠子,一臉不可置信說道:“行動總隊有你們安插的線人,要不然你們不可能抓到我,也不可能知曉軍統在日軍駐滬司令部安插了間諜。”
“是誰,那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你竟然真曉得駐滬司令部有內鬼?”南造雅子高興地差點飛起,她從梁家濤的話語中,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他有可能知道那名藏身在駐滬司令部的內鬼是誰?
“梁先生,那個出賣你的人不重要,還是說說駐滬司令部吧!”劉長川攤手讓他繼續說下去。
“哎……。”梁家濤歎息一聲。
無奈說道:“我也不瞞你們,軍統確實在駐滬司令部安插了間諜,人我不知道是誰,但當初總部派聯絡員布置“死信箱”,我作為護衛親自參與了一次接頭任務,在遠處看清了那名被軍統,收買的人大致身高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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