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媳婦兒又在仗勢欺人了!
“陸小姐,你所說的那個人是孩子的父親對嗎?”
陸雲珊抬眸看了一眼林漳,遲疑了兩秒後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問過孩子的父親的想法……孩子是你們共同孕育的,而不是兩者之間的任何一個人就可以做決定的。”
“我……不想連累他,不管是我還是孩子帶給他的隻有傷害,我出去……他的事業,他的生活就會亂成一團麻。”
“不,你和孩子能帶給他快樂,一個男人成為父親的……”
“快樂有什麼用,它能當錢用還是能當飯吃!”父親這個詞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從小到大,她都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哪懂什麼快樂。
如果活下來會讓他活在汙言穢語裡,那她寧願不要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她不要他……成為第二個她!
眼前閃過幼年時的畫麵,那年她七歲,家裡被討債的人砸的亂七八糟,她躲在牆角裡。
“秀梅,你還是帶著孩子趕緊搬走躲一躲吧!”
趙秀梅根本就沒有聽到房東的意思,繼續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搬走有什麼用,他還是會找到我們的。”
“你們搬來這裡還不到三個月,我這房子就已經被毀了五次,它實在是經不起你們的折騰了。”
房東也很心疼趙秀梅的遭遇,但是誰又活的容易了,她出租房子不但沒有收到房租還要倒貼進去,她也是實在受不住了啊。
錢沒有了可以再掙,可那群討債的人隻認錢不認人,萬一哪天在她的房子裡鬨出了人命怎麼辦?
趙秀梅聽到房東的話低頭苦笑一聲,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然後放在了地上,然後伸手托住額頭,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他做出來的簡直就不是人事,賭徒是不會改的,他的生活隻有賭和錢兩樣東西,他這樣對待你們母女倆……你就沒有想過和他離婚?”
“謝謝你,花姐,再給我兩天時間,找到房子後我就馬上搬走。”
眼前的畫麵一轉,趙秀梅將陸雲珊死死抱在懷裡護著她。
“臭婆娘,你以為你搬走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吧!”陸全德手腳並用,重重踢打在趙秀梅的身上,“錢呢,錢在哪,你把錢藏在哪了,把錢給我拿出來!”
“錢都在你手裡了,家裡已經沒有錢給你……”
“沒錢!”陸全德甩手一巴掌將趙秀梅扇倒在地,他蹲下身體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沒錢是吧!”
“沒錢你怎麼找的房子搬的家,我是你丈夫,你的錢也是我的,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砍我的手,剁我的腳吧!”
“我真的沒有錢了,全德,你不要再賭了好不好,你為孩子想想好不好!”
“老子的命都快沒有了,還怎麼替她著想,你怎麼不先替我想想啊!”
“陸全德,你說了你會改的,你看看這個家還是家嗎?”
陸全德起身又是一腳重重踢在了趙秀梅的身上,隨即轉頭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沒錢我就沒命了,你不把錢給我,我怎麼給你家。”
“你隻會這樣說,每次給你還完錢你就又去賭,這個家都快被你賭散了。”
“我隻是差點了運氣,總有一天我會贏回來的。對了,我回來的時候聽說有一家有錢人家不能生育,反正你也養不活她,還不如給他們收養……”
“陸全德你休想,你要是敢拿珊珊去換錢,我就和你拚命。”
“我就是說說,你生這麼大的氣乾什麼,人家要的是男孩,她啊!就是一個賠錢貨,換不回來錢。”
“陸小姐?陸小姐?”林漳見陸雲珊雙目無神沒有反應,伸出手在她的眼前左右揮動,“陸小姐,你怎麼了?”
蔣川看著失魂落魄的陸雲珊眉頭緊蹙,立即轉頭看向魏霖,“你又給她催眠了?”
“沒有。”魏霖看著陸雲珊也是一臉疑惑,他沒有給她催眠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失神的情況。
“那現在怎麼辦?”
“沒有被催眠那就是發呆失神了,可以直接把她推醒嗎?”
四人正糾結要不要推醒陸雲珊的時候,她開口說話了。
“蔣先生,你們……都是許珺請來勸我的吧。”最後的問題還是回到了許珺的身上,不得不讓她懷疑他們找來她的目的,他還是想讓她同意申請緩刑。
他不知道這樣做會毀了他自己嗎?
許珺不知何時站在了辦公室的窗戶外麵,他朝蔣川投去一個眼神,蔣川則轉頭看向了陸雲珊。
“陸小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顧慮,但你和孩子對於許先生來說很重要,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他……一定會選擇你們。”
“陸小姐,他還沒有睜開眼睛看到這個美好的世界,他選擇了做你的孩子,渴望能得到母親的疼愛,或者你……真的希望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陸雲珊聽著兩人的話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心裡的某處正在慢慢鬆動,她是被父親放棄的那個人,她的孩子也要承受一次嗎?
“今天就到這裡,陸小姐,關於你和曹梅珍之間發生的事要不要以侮辱罪起訴她……”
“她怎麼樣了?”
“聲帶肌受損嚴重,以後都不能再說話了。”
“算了吧,這件事是我的錯,她……已經受到懲罰了,該我負的責任我會負的,”律師擅長的不就是將黑說成白,白說成黑,她不想她們為了給她脫罪而是非不分。
“好的,陸小姐,後續我們會再來找你的。”
陸雲珊緩緩起身向四人九十度鞠躬,身體彎下的瞬間一滴淚落在了地上,“謝謝你們,辛苦你們白跑了一趟。”
說完,陸雲珊起身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希望以後他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蔣川見陸雲珊走了連忙跟了出去,走到門口看到她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卻被許珺拉住了手臂。
“許先生,您拉住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