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興業此刻有些被說動了,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卻始終找不出問題所在。
就在康興業打算開口之時,一個聲音從正堂外響了起來“他本就是大炎人,而且還是徐家之人,如果按先生之法,是個徐家人,都不會歸降我北邙!”
賈忠眼神微微眯起,看向走進正堂之人。
“小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賈先生!”顧景辰微笑一禮。
“我正在闡述事實,你何故攪局?”賈忠對著顧景辰道。
“先生之法,晨不敢苟同,如果先生和徐缺身份對調,您覺得,您會答應嗎?”
賈忠憤怒起身“我雖在大炎高中進士,但我的心是北邙的,如果不是侵吞計劃,我怎可能會出現在大炎,再說了,那徐缺本就是一個心地堅定之人,根本沒辦法勸降,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先生是為北邙好,但殿下也是為北邙著想,如果有先生幫忙拿下浙陽縣,您覺得,那徐缺還會不會有今日之舉?”顧景辰表情不屑。
說白了,這賈忠就是看不慣徐缺而已,如果有徐缺輔佐康興業,那他賈忠以後壓根就沒了地位。
“好!”賈忠反笑“如果殿下沒能拿下浙陽縣,你們是不是就要履行賭約?”
“是!”顧景辰說道“不僅要履行賭約,我們還會按照徐缺之約定,以浙陽縣五年為商道,進行互市貿易!”
“那你考慮過公子以後的處境沒?”
“如果真失敗了,那就從中尋找教訓,再說了,一個小小的城而已,完全不影響大局!如果能從中學到東西,也不見得是件壞事。既然是互通貿易,咱們花五年時間將浙陽縣查個明白,難道不值得嗎”
“胡鬨!”賈忠慍怒“你到底是大炎人,還是北邙人,難道不知道侵吞計劃嗎?”
“賈先生,我當然是北邙人,這侵吞計劃,我也非常清楚,但,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顧景辰看了一眼康興業道“這位可是北邙未來的皇帝,如果你敢向皇帝進言,您覺得我父親會不會直接返回北邙?”
“你少拿顧永年說事,他是他,他的計劃是最重要一環,如果他返回北邙,你覺得大炎還有拿下的希望嗎?或者說,你們顧家是不想活了?”
“賈先生,您這話可曾問過軒主?”顧景辰話語中帶著冷意問道。
賈忠攥緊拳頭,可就在他準備痛斥顧景辰之時,康興業起身說道“好了,沒必要為此事爭吵。景晨來到南豐城,定是帶了什麼消息吧?”
顧景辰拱手作揖“殿下,我父親讓我送來消息,說朝堂之事已經妥當,如果殿下不想與那徐缺打賭,北邙鐵騎可以借路殺向濟陽縣。”
“顧大人是覺得浙陽縣無法拿下?”康興業問道。
“是,也不是!”顧景辰說道“兩路大軍即將抵達,如果烏國公一意孤行攻打浙陽縣,恐怕會對大軍不利,所以我父親希望,太子先清理大炎南部援軍,畢竟他們的威脅對我們最大。”
康興業點了點頭,這個他自然明白,可賭約之期馬上到了,如果不去的話,恐怕失信於人啊。
看到太子猶豫,顧景辰對著賈忠一禮“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出手幫忙嗎?”
賈忠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果斷地說道“不幫!”
“好,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單靠太子一人之力,如果殿下沒有拿下浙陽縣,那就有勞先生向陛下進言了!”
“我做事,何曾用你們操心!”賈忠不屑道。
顧景辰笑了,一個善妒者怎麼能進入龍宇軒的?而且這賈忠在這南豐城做的事情,他也知曉了,結果還是被徐缺捷足先登了!
其實顧景辰還真就猜對了一半,如果不是徐缺與這賈忠見了一麵,或許,徐缺真就猜不到北邙在搞什麼……
“殿下,此地是賈先生的宅邸,咱們還是回客棧小住幾日吧。”顧景辰微笑拱手。
“嗯,走吧。”
康興業對著賈先生拱手,然後便和顧景辰離開了正堂。
看著三人離開,賈忠非常憤怒,明明他做得都對,為何卻成了他的錯呢?
“徐缺,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