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武事,修文道,我以詩詞亂萬法!
“一切已經妥當。”顧景辰拱手說道“隻是殿下那裡,好像計劃有變。聽殿下的意思,那位聖子好像對徐缺很不滿,他打算滅了浙陽縣。”
“哦?發生了什麼事?”顧永年表情露出疑惑,但心中卻平靜如水。
對於他而言,浙陽縣有和沒有,沒什麼區彆。隻要北邙無事,他的計劃就能繼續進行。
顧景辰並不知道徐缺辱罵孫博然的事情,他隻是將康興業對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在聽完顧景辰的講述後,顧永年微微點頭,雖然他心中有著遲疑,但這和他們的計劃無關,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父親,您剛才因為何事而高興啊?”顧景辰問道。
“趙高被趙匡宇殺了,就連唐皇後也被趙匡宇一並弄死,你說為父能不高興嗎?……”
什麼?
顧景辰有些震驚,他沒有打斷父親的繼續述說,隻是心中吃驚這個消息啊。
隨著顧永年的講述後,顧景辰也算把事情徹底弄明白了……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唐流王唐淵怎麼如此糊塗啊,想要扶持趙高坐穩帝王,那也沒有必要用反叛來威脅趙匡宇啊,畢竟再怎麼說,那也是當今皇帝,而且手中可是握著龍印的。
“藩王叛亂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在外出時注意一些,畢竟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隱秘一些。”顧永年提醒道。
“是,請父親放心,孩兒明白。”
……
八月,立秋。
岩荒州菏澤郡南部,一城落之角。
陰霾的天空透著一片死寂的灰色,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詭異顏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厲鬼低吼咆哮,在這片灰黑色之地回蕩。
血色的雨水,伴隨著悲涼,落在這陰雲的人間。
大地透著詭異至極的朦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機。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侵滿血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鬨。
隻剩下塵土、血肉、碎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架殘缺的馬車,深陷在血色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木質玩偶,掛在上麵,隨風飄搖。
木質玩偶身體早已浸成了鮮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隨著微風拂過,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似乎殘留了一些怨念,孤零零地望著前方那一片廢墟。
那裡,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衣著殘破不堪,滿是汙垢,腰部綁著一個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意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血色雨水落在臉上,他的眼睛也不眨一下,宛如鷹隼一般冷冷地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腐爛的屍體,時而機警地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而少年如同獵人一樣,耐心地等待著機會。
就在少年即將衝出去,準備一擊結果那隻枯瘦的禿鷲時,禿鷹好似感覺到了危險,翅膀快速煽動,直接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