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順著魏總旗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李衛一身血骨,竟在快速愈合。
就算是二人在鎮魔司乾了這麼多年,什麼妖魔鬼怪見得也足夠多,卻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魏總旗讓牛犇給李衛喂妖丹,也隻是將死馬當成活馬醫,想的是儘可能地借用一下妖丹跟妖血中和的力量,修複一下他的筋骨。
哪裡想過,會出現這種場景。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李衛腹腔內的妖血跟妖丹,就已經被極速煉化。
他那一身斷得差不多的血骨,竟然恢複了七七八八。
縱然還有一些傷,那也都是皮肉傷。
帶回去養個天,便能完全康複。
此時之所以他還未能醒來,完全就是因為他此前遭遇的情況,導致他此時太過疲累。
“這……”牛犇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巴。
他覺得打魏總旗,還是不夠真實。
“是真的!”牛犇看向魏總旗。
“還愣著乾啥,把他扛回去啊!”魏總旗踹了牛犇一腳。
這犢子,剛剛第一巴掌打的是老子,沒錯吧?
魏總旗此時也懶得計較了。
他將自己的刀收回,又把李衛的刀找了回來。
那乾癟的無頭蛇屍,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便突然消失不見。
兩人一路疾行,很快便出了那密林,極速來到從青雲府去往白雲觀的主路。
“慢著!”牛犇剛準備往青雲府的方向走去,卻聽見自家頭兒一聲低喝。
“他娘的,老子這一宿不能白跑!”魏總旗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一巴掌也不能白挨,“去白雲觀!”
聽到魏總旗說要去白雲觀,牛犇的一雙牛眼也瞪得溜圓。
亥時初。
白雲觀外觀早就已經沒了半個人影,就連燈也沒點幾盞。
倒是內觀所在,倒還算是燈火通明。
“什麼人!”守夜的兩名白雲觀弟子,朝著黑暗處一聲大喝!
在這名弟子大喝之際,二人身後躥出六七人。
他們都是白雲觀負責巡夜的弟子,個個都是練氣境的武者。
黑暗中,有兩道身影緩步走出。
準確地說,應該是三個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麵相儒雅,約莫三十出頭的漢子。
後方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則是背著一個不知道是生了病,還是受了傷昏睡的年輕男子。
“讓白雲老兒出來見老子!”儒雅漢子一開口,粗獷的聲音響徹半個白雲觀。
“放肆!”守門弟子怒喝一聲,“無論是求醫還是求藥,都等天亮再來。”
聽對方提到觀主之名,再加上對方還帶了個病號,這幾名弟子下意識就覺得,這幾人是來求醫問藥的。
“老子直說一遍,讓白雲老兒滾出來見本座!”儒雅漢子再次開口,他的目光掃過之處,這群白雲觀弟子,一個個隻感覺通體發寒。
隻是他們一個個的,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哪裡受得了這般窩囊氣。
“觀主之名不可輕侮……”幾名白雲觀弟子,齊齊從台階上衝了下來。
偏偏就是這個時候,一道寒芒閃過,七顆大好頭顱直接飛天而起。
所有的守門弟子,隻剩下站在最後邊的一位,還能活著。
他能活著,顯然並非對方不能殺他,而是他們——需要一個報信之人。
“半炷香內,見不到白雲老兒,本座便血洗白雲觀!”儒雅漢子一笑,明明生得一副儒雅麵孔,卻行著閻王之事。
那名弟子腳一軟,褲襠裡更是熱乎乎一片。
他,被嚇尿了!
“滾!”魏總旗收回腰刀,整個人好似沒有邁出過一步。
後方的牛犇,看著人頭齊飛的場景,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那名弟子立馬就連滾帶爬地,望著白雲觀大門處逃去。
“魏閻王大駕光臨,白雲有失遠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蒼老卻滿是正氣的聲音,從白雲觀大門口傳出。
此時的白雲觀中,接連走出五道身影。
五人的氣息,在這暗夜之中就如同五口火爐子,爆發著熾熱的氣息。
白雲五老,齊齊現身!
“怎麼,三年不見,你們五個老東西,就以為能鬥得過本座了?”魏總旗一聲哂笑,嘴角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他魏閻王,也有好久沒真正出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