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醫道!
李春山定定地看著手機,響了三聲就斷了,這是老領導的習慣。
李春山沒有立即回,而是點了支煙,猛抽了好幾口,嗆的他直咳,掐滅了煙,定了定神,這才回了過去,
“老領導,您好、、、”,李春山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春山啊,這次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唉,看來我們賭輸了、、、這事也怪我、、”
李春山連忙說道,
“老領導,您言重了,當時的情況、、我們無能為力,所以也彆無選擇、、”
那邊的人顯然鬆了口氣,
“是啊,春山啊,儘快跟那個姓顧的打個電話,他到底年輕,你姿態放低一點,他應該能理解你的難處、、”。
掛了老領導的電話,李春山長長歎了口氣,老領導到底不了解顧豐楊,現在的他,非常後悔,當時也是急火攻心,亂了心智。如果當時自己足夠理智,完全可以私底下做點事。
想到這,李春山猛然意識到,鄭光軍和胡軍這兩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能量,五百多人啊,東杞管控如此嚴,臨近的幾個縣,出口也都安排有人手把守,他們居然還能組織這麼多人並運送了出去。他做過了解,聚集在秦江大橋上的人,雖然有二百多名是在南州的農民工,可當地村民也出去了二百人以上。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李春山越想越感覺,這裡麵大有隱情、、、。
而且農民,也不是那麼好鼓動的,還有上次,其實顧豐楊一個外地人,能認識幾個當地人、、,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顧豐楊在東杞縣已經有了一定的威望。
李春山鼓起勇氣,終於撥打了顧豐楊電話,他知道,如果現在不打這個電話,以後再打,會更尷尬。
電話很快就通了,不過不是顧豐楊接的,
“你好,這是顧先生的手機,請問您是哪位?”,劉凱不帶情感很軍人化的聲音說道,
“你好,我是李春山,請問顧先生方便接電話嗎?”
“哦,李先生你好,我過去看看、、,因為顧先生身體十分虛弱,大多時間處於昏睡狀態、、、為了不打擾他休息,電話沒在他身邊、、”,
顧豐楊笑看劉凱的表演,生活無趣,他也樂意看他們自己找樂子。
大約兩分鐘後,顧豐楊才從劉凱手中接過電話,他暗暗呼出一口濁氣,心想,切看李春山會說些什麼吧,
“喂,李書記,您好、、”,顧豐楊虛弱的聲音傳來,
“豐楊啊、、”,李春山隻說了三個字,就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顧豐楊不知他是不是在表演,隻得安慰道,
“李書記,對不起,讓您操心了、、”
李春山歎了口氣,
“不不不,豐楊,是我對不起你、、當時上邊有人給我來個電話,讓我不要管,說我也管不了,我當時真的迷了心智,隻想著看情況再說,但我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想要你的命,知道這個情況,我悔恨萬分、、、”
顧豐楊知道,李春山說的基本屬實,說真的,他不恨李春山,隻是對他有些失望罷了。如果他跟李春山沒有曾經的合作,他這麼做當然無可厚非。可是在此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幫他。這次的事,明明他也有份,自己被秋後算賬了,他卻躲的遠遠的。
相比於他,周海龍的做法就有擔當的多,其實周海龍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而且他這麼做,政治風險極大,如果自己真的一敗塗地,他做的事遲早會爆出,早晚會被秋後算賬的。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這事,表麵看,是他要報答上次他讓青雲藥業落戶南召的恩情,但在這種情況下,他置身事外真的無可厚非。從這件事上,可足以看出周海龍的人品,所以,周海龍這個人,可信可交、、、。
顧豐楊見李春山一直在自我檢討,有些煩躁,雖然他並不認為這是李春山在作秀,李春山的心路曆程他大致也能猜得到。但人家畢竟是一縣的書記,必要的尊重還是得有,想到這,顧豐楊立即說,
“李書記,您真的不必自責,這裡的情況複雜,等我回去後,我會向您詳細彙報、、”
見顧豐楊語氣依舊謙恭,李春山心裡踏實不少,他也知道這個時候顧豐楊比較虛弱,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
掛了李春山的電話,顧豐楊有些疲憊地靠在床上,周銀濤立即給顧豐楊倒了杯奶,顧豐楊也不客氣,接過來一口氣就喝光了。
一杯熱牛奶下肚,顧豐楊才稍稍緩了過來。
周銀濤心痛的不行,忍不住說道,
“豐子,要不這官我們彆當了,太他媽的累了,還如此危險、、、”
顧豐楊搖搖頭,
“濤子,這次是我大意了,以後不會了,你放心吧,而且這條路,是我必須要走的,彆無選擇、、”
顧豐楊的聲音看似輕飄飄的,可眼眸像蓄滿了冰渣子,饒是周銀濤跟他如此熟悉,也不由得心中一緊,他知道,經此一事,顧豐楊真的變了。周銀濤也能理解,命懸一線,任誰有了這樣的經曆,心性也會巨變。
想到這,周銀濤歎了口氣,
“豐子,是我太天真了。有些道理我隻是聽你說,也知道你說的對,但感觸並不是太深,可這次卻血淋淋地展現在我的麵前,讓我醍醐灌頂。現在也終於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在絕對權力的麵前,一切都是渣渣。口袋裡有錢,手中無劍,最容易成為強盜眼中的目標,我們手中的巨額財富,也許有一天會成為我們的催命符、、、”
顧豐楊點點頭,欣慰地說,
“濤子,你終於真正地成熟了,現在你知道了,我為什麼結交楚少羅少,拿我們手中的錢、憑借我的醫術換取人脈,等我們真正強大起來,手握免死金牌,我們才能做到高枕無憂、、”。
二人就接下來的計劃大致談了一會,顧豐楊有些累,就睡著了。
周銀濤也是疲憊至極,這些天他幾乎沒怎麼睡。梁軍謝輝和劉凱他們三人來了,顧豐楊卻沒讓他們多停留,他感覺,自己住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他和周銀濤的關係已經公開化了,但彆的人,還是隱蔽為好。所以顧豐楊讓梁軍和謝輝先回南州了,劉凱留下了,暫時住在療養院附近的賓館中,有事了可以替下周銀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