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得安靠在座椅上,身心俱疲,今天下班後,他去看了孫子。龔海山死後,龔海山的妻子哭的近乎昏厥,她父母不放心,就接他們母子回了娘家。龔得安的悲傷不比任何人少,可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再加上對孫子的掛念,更讓他度日如年。
看到自己,四歲的孫子撲倒他懷裡,喊著大爺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四歲的他,還不太懂死的涵義,他隻知道,他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最近龔得安一直失眠,隻要一入睡,夢中全是兒子慘死的畫麵,昨天夜裡,他甚至夢到兒子抱著他的大腿,哭著說爸,要為我報仇啊!
醒來後,他睜著眼,一直到天明、、、。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個不熟悉的號碼,他沒有接,直接掛斷了,這是他的工作電話,知道的人比較多。可沒一會,電話又打來了,他有些不耐地接通了,
“哪位?”
“是龔廳長吧,我是許茂,是龔隊長的手下,我,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龔得安心中一緊,這個許茂,他知道,海山挺信任他,隻是那件事,海山沒用他,而是交給了張勝、、
“嗯,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嗎、、”
許茂遲疑地說,
“龔廳長,我能不能見您一麵,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
“那行,你來我家裡吧,知道我家在哪嗎?”
“哦,知道,我跟龔隊長去過一次,我隻是在門外,沒有進去、、,我現在馬上出發,估計半個多小時就能到、、”。
龔得安的妻子知道丈夫不回去吃飯,就去女兒家了,女兒跟他們住在一個小區。
龔得安回到書房,一直在想,許茂找自己到底是什麼事?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便下了樓。
半個小時後,許茂到了龔家門口,按了門鈴,保姆開的門。
龔得安獨自坐在樓下的客廳裡抽著煙,看到許茂進來,示意他過來坐。許茂有些拘謹地坐在了龔得安對麵,保姆端上來一杯茶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短暫的沉默後,龔得安淡淡地說,
“小許,你說有事彙報,是什麼事啊?”
許茂下意識地看了眼保姆房,問道,
“廳長,能不能去您書房說啊?”
龔得安犀利的眼神凝視著許茂的眼睛,許茂雖有些惶恐,可還是硬著頭迎著龔得安的目光,低聲說,
“廳長,我要說的事,真的非常重要、、最好到書房裡談、、”
終於龔得安收回了目光,然後站了起來,許茂哪敢獨坐,身子跟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行,跟我來吧”。
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走。
許茂鬆了口氣,立即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二樓書房,龔得安坐下後,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坐吧、、”
許茂卻沒有坐,他一臉嚴肅地說,
“廳長,我來就是告訴您,龔隊長絕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