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民聽了這句話,心涼肉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晚上的金沙會所,依舊笙歌燕舞,春香暖玉;但空曠的停車場上卻是夜寒風涼,萬籟俱寂。
季正麵無表情地走在風中,並沒意識到自己眼角的濕潤,隻覺得渾身發冷。
上午他在誼豐花園,聽到那老虔婆說丁佳民會對林靜動手時,心就開始一陣陣地鈍痛。
林靜曾和自己提過丁佳民家暴孩子,可他竟然沒意識到一個善於對弱小使用暴力的男人同樣也會對自己老婆使用暴力。
他早該把丁佳民暴打一頓的!
可他沒想到,彆人也沒想到嗎?
還有,丁佳民這樣的風流成性,卻還滿口胡話地說什麼連骨灰都不會放過?
這是人說的話嗎?還有底線嗎?
麵對這樣的人渣,可憐的表姐,這麼多年,她是怎麼委曲求全地維持體麵的呢?
季正不敢想象,林靜在丁家的夜晚流過多少淚。
而他,甚至姨母和姨夫,似乎沒有任何人主動伸出援手去幫助過她。
季正想到這,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恨”,他“恨”丁佳民,“恨”自己,也“恨”姨父、姨母,甚至“恨”每一個在林靜身邊,卻沒有守護她的人。
秦勁飛見季正從會所走出來後,依舊身體緊繃著,一言不發,想起剛才季正那副要置丁佳民於死地的那種狠勁,他心中也不禁後怕。
或許,若不是剛才自己勸阻,季正真的會把丁佳民的手踩成殘廢,甚至——他或許會殺了那人渣。
秦勁飛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季正肩膀“放心吧!監控都動了手腳,裡麵也都是田哥的人,有人證、有物證的,故事情節也夠完整,就算警察來了,結果也是一樣——姓丁的惹了ktv的小姐,被黑社會打了一頓後續的事情我來處理。”
“謝謝。”季正轉頭說道。
秦勁飛繞道副駕駛,幫他打開車門“我們之間,謝什麼謝啊?送你去拿車。”
坐上車後,秦勁飛一邊發動車子,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季正抬起右手,看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就右手有些紅腫,明天估計也就消了,稍微遮掩一些看不出什麼。”
“我是問你手嗎?是問你的心。”秦勁飛搖頭歎氣。
“什麼意思?”季正茫然道。
“你說的親戚是她嗎?”
“她?”
“嗯,我記得咱們大四快實習那會,你請了兩天假,從北京回b城參加什麼表姐的婚禮,是吧?然後我記得你回到學校就突然發燒、大病了一場!所以,今天你做的這些,是不是就是為了那個表姐?”
季正歎了口氣
良久才點了點頭“是的。沒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