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做得好吃吧?”
“那倒也沒有吧!這種大鍋菜,總比不上一對一的誠意。”
“您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謝掛念!”他說話時把“掛念”兩字壓得很重。
徐致成身上湧動著的這些“心思”,讓林靜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
於是,她扯開話題,問“對了,徐總那條絲巾,您是在哪裡找到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天。”
“那天?”林靜,重複了一聲。
她一頭霧水,“那天”是“哪天”。
他笑著說“就那天,是我在浴室差點摔得腦袋開花的那天。”
徐致成的眼眸黑亮,還帶著作弄般的笑意。
他開始講半真半假的話,不再挑刺和咄咄逼人。
像是和在她玩某種“遊戲”。
若雙方都是未婚的話,這種男女間互相試探、接觸的“遊戲”一般稱之為“曖昧”,這是進展成情侶的必經階段;如果是已婚人士,那麼還有個更貶義的詞——“調情”,這也可能導致當事人婚姻分崩離析。
但因為這種“遊戲”實在太有意思,短短幾分鐘就可以讓人有“坐過山車”般的情感體驗,自古以來人們就這種“遊戲”,樂此不彼。
林靜突然覺得荒謬,仿佛看到了這張桌子上有三個人在玩這種“遊戲”。
分彆是——徐致成,林月,林靜的靈魂。
一想到這,她就覺得無趣。
同時,她也覺得抱歉。
因為她覺得徐致成真的是有些投入了,並且像是樂在其中了。
但,又如何呢?自己或林月都不是一個適合陪他來玩這種“追女仔”遊戲的好選手啊。
雖然未婚年輕姑娘的身份,也給她帶來了更多的可能性和刺激。雖然她曾經不可控地被卷入其中,也不可控地對他有過“妄念”。
但終究是不行的。
林靜想著如何找借口告訴他。
她得等一個契機,再次表明她的態度。
“怎麼?你平時吃飯都是這樣一副皺著眉心的樣子嗎?”
林靜差點被徐致成的話噎住“沒有啊。”
“林妹妹是會這樣蹙這眉的!”他一邊說,一邊笑道,“但我覺得你不是林妹妹這麼柔弱的女子,你有一種樂觀,雖然這種樂觀還在悲傷的底色下麵。”
他居然這麼了解她。
他不再去聽彆人的閒言碎語,不去看背景資料調查,他用自己眼睛和心靈感受她。
一時間,她扯了扯唇,竟說不出一句話來應答他。
她承認自己以前喜歡和他玩“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的語言遊戲,甚至她偶爾會忍不住在他麵前賣弄自己。
這是她的一種天性,雖然被教條和規則壓製,但實際她並不是一個多麼低調的人,甚至內心也是爭強好勝的,否則以她的平庸的念書天分,也根本不可能堅持讀研。
“我吃完了,您慢用!”林靜放下筷子。
她纖細的手搭在綠色的筷子上,在陽光下像翡翠琉璃,她的手雖然修長但指尖卻不是如削蔥根一樣那麼尖,指甲蓋上不染任何的蔻丹,但乾淨整潔,飽滿而有光澤。
徐致成想起前兩年回國在蘇富比春拍上看的一枚翡翠蛋麵戒指,心念一動她雖然年輕,卻也實在襯得上翡翠類的珠寶,她有那種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