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跳下了電動車。
林靜急忙刹車,用腳撐著地,問他“乾什麼?”
“你就在坐車上在這等一下我,我很快就回來!”
林靜從車跨下來,問他“你做什麼去啊?”
季正卻已經利落地翻過一道欄杆,不見了。
林靜探頭一看,橋下是黑黢黢的綠化帶,他這麼急匆匆地,莫非是“人有三急”?
總不能跟過去瞧吧?
索性坐在電動車上等他。
路燈就旁邊,一些蛾子樣的小蟲圍著燈光轉圈飛舞。
界菁河水流湍湍,不時有船隻經過,貨船上的燈火像豆苗一般大小,離得遠了像鬼火一樣,忽明忽滅。
等人的時候,便會覺得時間特彆慢,漸漸地,她有些坐不住了,從電車上下來,她走到欄杆處,向下喊了聲“季正!”
竟然還有回聲傳來,卻無人應答。
這橋高總有十米,水花拍打著橋墩,發出悶悶的聲音
偶然有人騎車從匝道繞上來路過,見她一個女子在電動車前等人,也不免好奇地打量幾眼。
林靜實在等的久了,便打他手機,居然無人接聽。
她試著走下幾層階梯,又朝著下麵喊“季正你好了沒有?怎麼還不上來?”
橋下光線越暗,林靜打開手機燈。
她不能和季正一樣翻越欄杆,便從另一邊的水泥路,尋找路口,下台階。
她走了不知道多少層階梯,繞了好幾圈,才走到橋下。
卻依然沒發現季正的身影
他去哪裡了呢?
林靜額上沁出一層汗,環顧四周,就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和櫸樹,並沒有人影。
突然她看到另一側的橋墩處似乎有一束光亮。
她順著那光走過去,才發現竟然是季正的手機和車鑰匙竟然在地上,旁邊的灌木叢上有一絲黃色的布條,那是她帽子上的蝴蝶係帶?
手機照明燈斜斜地對著江麵。
他人呢?
人呢?
黑漆漆的河水,看不到對岸,不遠處有黑色的東西在湧動,不知道是礁石還是什麼,總之瞧不分明
河麵的風又冷又大,林靜係在身上的白襯衫的袖子吹得亂舞起來。
她突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想起之前有命理師傅說季正怕水,而界菁河原名“界境河”,陰陽為界,水克木火還有她怎麼鬼使神差地腰係白色?
當她再次喊他的名字,已經帶有哭腔。
突然斜上方,傳來一聲“姐姐!”
林靜抬頭,不遠處的樹上有黑色的人影爬下來。
她心頭一顫“季正?”
“是我,你怎麼下來了?”他喘著氣,靈巧地穿過荊棘灌木,小跑過來,手裡拿著的正是她之前飛走的帽子。
林靜忍不住大聲問“你!你下來就是為了找帽子?為什麼不接電話,還把手機放地上?”
他把帽子扣在她頭上,笑著解釋“你的帽子竟然卡在樹枝上了,我得穿過灌木叢,爬到橫枝上去拿帽子,因為怕爬樹時手機和鑰匙從口袋裡掉到灌木裡找不著,就先放地上了!”
林靜一把扯下帽子,吼道“你瘋了嗎?誰讓你去撿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
她一時氣急,竟說不下去了,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