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韓的頭也有些太鐵,藍玉案的時候。
這老韓還上奏罵老朱濫殺無辜,是個昏君呢。
就這樣的人,自己跟著他,以後怕是不好再繼續摸魚了。
隻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人是在任上才病逝的,不是老朱殺的,自己倒是不用擔心自己遭殃。
左禦史的辦公位置,就在右禦史的隔壁。
他回去後,便開始收拾東西,老朱都讓認師傅和徒弟了,自己可不得給自己換個工位麼?
大家夥聽他去了隔壁,都是一臉的同情。
“顧大人,咱們做禦史的本來就窮。”
“留在這兒,隔三差五的,陳大人還能請咱們幾個開頓葷呢。”
“你以後要是去了韓大人那邊,怕是沒有這個口福了。”
顧晨心裡樂嗬嗬的,表麵卻是一派正經。
“君恩似天,陛下叫臣子往西,那就沒有臣子往東的道理。”
“再說了,在哪兒當臣子,不是陛下臣子呢?”
“隻要能為天下做點事,哪讓我辭官回家下地裡去種田,我這心裡頭啊,那也是美的。”
還口福呢?
多吃點吧。
以後被歸類為胡惟庸黨砍頭,到時候還不知道誰羨慕誰呢。
換領導的時候,當然要去辭彆一下舊領導嘛。
就像你換導師,也要對原來的導師客氣一番嘛。
“下官來禦史台多年,受陳大人的照顧頗多。”
“可皇命難違,下官今日便得去隔壁了。”
不跟你這個笑麵虎共事,他簡直彆提多麼高興了。
因為他得罪了胡惟庸,所以陳寧原本也不想留下顧晨。
如今既然陛下開口,幫自己解決了這個麻煩。
那就送給隔壁也不是不行,隻不過麵上還得虛情假意一番。
虛情假意完了以後,顧晨就抱著東西去了隔壁。
與右邊悠閒不同的是,左禦史這邊的老爺們都挺忙的。
一個個都擼著袖子加油寫奏疏,有的嘴裡還叼著饅頭啃。
就算是被噎著了,也要堅持把最後一個字給寫完才喝水。
“這個朱桓,犯錯後被貶為知縣。”
“可他身為皇親國戚,身為戴罪之身,卻不思悔改。”
“居然在當地橫征暴斂,欺壓良善,強奸民女,實在是大惡不赦之人。”
“老夫非得參他一本,陛下若再對其包庇不處置,那老夫就要去太和殿死諫。”
顧晨被一道老人家的聲音吸引,隻見一位六洵青官衣老頭,此刻正邊寫奏疏邊罵人。
那口水沫子,全都噴到那奏疏身上了。
“噗呲。”
想起老朱到時候拿著的奏疏,全都是這老大爺的口水的樣子,顧晨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這一笑不要緊,卻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來點事,不是笑……”
不是笑各位同僚。
可他的解釋貌似沒什麼作用,大家隻不過是看了他一眼,便又繼續投入工作當中了。
顧晨“……”
貌似,新部門有那麼一點點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