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渤泥國王,就在這天界寺中,住過些日子。
這裡的氣候也是很好,地處南郊,丘陵環繞,綠意盎然,晨鐘暮鼓,廟宇軒昂,吸引著眾多文人墨客來此。
要麼聚在一處喝茶遊春,開闊心胸,要麼吟詩作賦,了悟禪機,獨遊也是一種意境。
好不快哉。
自然,顧晨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來旅遊喝茶,也不是過來喝茶拜佛的,他隻想來見一個人。
那就是,姚廣孝!
眼前景色宜人,顧晨卻無心欣賞,上輩子在學校時,自己沒少和道師吵架,從上古時代吵到近代。
吵得耳紅脖子粗,也一個結果都吵不出來。
畢竟,史書終究是史書,是人去寫的。
人都是有主觀意識的,有沒有偏頗後人並不知道。
若不然,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爭議,學者又怎會因此吵架呢?
他和導師吵的最多,就是明朝,為著姚廣孝也吵過的。
導師傾向於,姚廣孝此人是個有真本事的和尚,並不是彆人嘴裡的妖道,是王朝的命數該如此。
老姚,不過是參破了命數,提前投奔了朱棣而已。
可顧晨年輕,並不信那些,覺得這些所謂的玄學,不過就是唬人的罷了,怎麼可能有那麼神奇的東西?
直到,自己穿越了……
自己都能夠穿越,還是魂穿,試問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也是顧晨生平第一回,對自己堅定不移的曆史認知、和唯物主義的知識產生了動搖。
所以,他來了。
他一定要搞清楚,姚廣孝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隻是聰明了些,然後借著聰明攪動天下風雲。
姚廣孝如今,是天界寺的僧人,地位也算是高了。
自己一個六品官想見他,倒也不一定能見到。
顧晨已經在此坐了兩個時辰,也沒有見到那個和尚。
本來以為,他不會來了,剛想起身卻見他迎麵走來。
“顧大人,久等了。”
姚廣孝雙手合十,對著顧晨行了個出家人的禮。
“無礙,是我叨擾高僧了。”
顧晨拱拱手,行了讀書人的禮,然後才又坐了下來。
“早聽說高僧法力高強,佛道兩邊都很有些研究,我心生敬仰,這才前來拜訪高僧。”
雖然姚廣孝是個和尚,可是他卻拜了道士席應真為師,學習了陰陽術數,所以是兩邊通吃之人。
“不敢當顧大人的誇。”姚廣孝一邊為顧晨做茶,一邊笑著問道“不知顧大人,心中有何困惑?”
困惑多了去了。
顧晨心中如此想著,麵上卻是一派的謙虛溫和。
“仕途之人,向來是問官運,壽命,子嗣三樣。”
官至何處,壽命幾何,後繼是否有人罷了。
“請。”
一盞茶放至顧晨麵前,顧晨也不著急問什麼答案,隻笑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便放了下來。
讚道“好茶。”
他其實不太懂茶,說句好茶不過是該有的禮貌罷了。
姚廣孝抬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忽然笑道。
“顧大人,是通人情世故之人,自然官運會一路亨通的,隻不過,大人的麵相骨相都有些奇怪。”
他進宮拜見皇帝時,曾經遠遠見過這位顧大人。
正是因為當初覺得麵相不對勁,讓他想了好幾個晚上,所以才會覺得自己與他有緣答應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