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想彆的官員,對胡惟庸是有多麼害怕。
顧晨沒說話,告辭回到自己的工位。
其實在他看來,汪廣洋就是之前被楊憲整怕了。
所以明哲保身,開始想逃避黨政,學著顧時終日沉溺酒色之中,期盼能安然地全然而退。
他其實並不是懼怕胡惟庸!
可劉伯溫先前告老還鄉,老朱便指望著汪廣洋能站出來,和胡惟庸身後的淮西黨製衡。
不過可惜的是,汪廣洋不肯當這個槍子。
老朱不是傻子,既然看出來了,他自然不高興的。
所以就算汪廣洋如此明哲保身,不參與黨爭,可到了最後,卻也最終難逃一死罷了。
隻不過如今劉伯溫回來了,終於有人可以和淮西那幫人抗衡了,也許情況又會不一樣吧。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顧晨覺得自己這個官當的也挺煩躁的,整天分析官場情勢都能讓人頭疼欲裂。
“顧禦史,太子殿下有請。”
顧晨剛想請假回去歇個午覺,東宮的文原吉就來找人了。
“喲,文大人。”
顧晨一見到他,臉上立刻帶了笑意。
“大人何必親自來,叫人來喚下官一聲就成了唄。”
雖然兩人是平級的官,都是從六品的崗位。
可人家是太子的親信,和自己當然是不一樣。
“為太子殿下辦事,自是要親力親為才是。”
“聽說,顧大人要當父親了,真是可喜可賀。”
文原吉的性子,還是一板一眼的,卻也比前幾個月的表情要好,至少沒有那時候那般的冷淡。
甚至,還有心情和顧晨拉幾句家常。
顧晨大概也猜到了,朱標是催自己送方子過去。
他早已備好揣在了懷裡,待文原吉退下便呈了上去。
誰知,朱標看了一眼,便把方子遞給了身旁的李謹。
“送去奉天殿。”
李謹走了,這殿中,便也就隻剩下了顧晨和太子。
顧晨明白了,太子這是,有事要和自己說。
“今兒在早朝上,諸位禦史爭得麵紅耳赤個個急不可耐。”
“隻有你全程沒有言語,是認可陛下做法嗎?”
雖然他也疼弟弟,可是他並不覺得老爹做的對。
所以朱標的想法是複雜的,一方麵他想支持父親這麼乾,另一方麵又想阻止老爹這麼乾。
身邊之人,不管是反對還是讚成,無非就是那麼些大道理罷了。
他,想聽點不一樣的。
其實啊,顧晨知道朱標想知道什麼,見他眉頭緊鎖,也知道太子心中怕是不太好受。
為此事憂慮,卻又沒法子徹底解決此事。
“殿下,臣以為眾人所爭論的,不過就是宗室的人口問題罷了,大家怕的也是宗室人口過度增長。”
人口問題?
的確!
朱標點點頭,這話,劉先生也對自己說過,
大明,如果隻是養二三十個藩王、郡王。
那自然是沒問題。
可是就怕弟弟們太能生,一個藩王不說生一百個。
要是一人生二十多個郡王,那些郡王一人再生二十來個將軍,將軍再生一堆將軍……
那大明,還不得給撐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