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除非皇帝開口,這輩子都升不上去。
不過,和曆史上,被罰做一輩子的徭役比起來,這已經算好了。
老鄭不放心弟弟鄭士利,便把他也給帶上了。
而顧晨,則去東宮求見了朱標。
“你要那麼多鐵作甚?”
古代因為打仗十分頻繁,鐵便是國家的重中之重,一個人要大量購買,是需要跟朝廷備案的。
“製農具啊。”顧晨理所應當地,向標兒解釋道“殿下也是知道的,莊浪的百姓實在是苦。”
“要是沒有像樣的農具,臣該如何和百姓們,一塊兒快速地,把糧食產量給提上來呢。”
“隻不過臣知道鐵的重要性,所以想給殿下說好,免得到時候有些奸詐之人來汙蔑臣……”
買那麼多鐵,有造反的嫌疑啊。
說著,顧晨便拿出了圖紙,表示自己要扶貧莊浪的決心。
“你是個有心的。”
朱標看著他畫的這些個圖紙,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孤本來還以為,你被貶到莊浪去會有些不高興,或者是就此頹廢下去,還在為你憂心。”
顧晨……呸,我那是為了,讓自己在地方上好過一些罷了。
“沒想到……”
“成,你這五百斤鐵,孤批給你就是,孤等著你的好消息。”
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至於你說拿鐵造反?
不是他看不起人,顧晨一個讀書人,手裡又沒兵。
五百斤鐵又能成什麼事?
那就讓他去乾好了,說不定還有大驚喜呢。
“謝殿下,殿下,臣還有一事相求。”
顧晨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貌似自己的事還挺多的。
“說。”
朱標白了他一眼,卻也並不吝嗇。
“臣不過是一介文人,帶著那麼多鐵上路太打眼,也怕路上遇到歹人,所以想在京便把農具製好。”
“不知殿下能不能撥點功夫好的,護送這批農具至莊浪呢?”
你讓他跟著農具走差不多兩千裡,那鐵定不成的。
朱標見他如此機靈,不由地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
“成,剛好,前幾日,德慶侯來找我說想領個差事,正愁讓他乾啥呢,便讓他護送你的農具。”
“他不懂收斂,順便,讓他跟著你也去莊浪鍛煉幾年,開墾農田荒地,也需要青年壯力。”
“顧晨啊,你說孤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廖永忠手底下,是有不少兄弟的,保護顧晨的同時,剛好充當勞動力,豈不是兩全其美。
而且,顧晨得罪過胡惟庸,這是滿朝都知道的事情。
隻要廖永忠的腦子沒問題,那就必須想辦法護顧晨周全。
否則的話,那就有結黨營私的嫌疑。
“欸,殿下英明。”
有了廖永忠的保護,顧晨那是沒了一點兒害怕了。
“對了。”朱標忽然想起來什麼,溫聲詢問道“你那時候在牢裡,說有更好的記賬法?”
顧晨“……”
關了老子三個月,還想要老子的東西呢?
他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是陛下讓殿下來要的嗎?”
死老朱,活該被李善長罵獨夫。
“你說呢?”
朱標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殿下,臣大概是在獄裡呆久了,這腦子也有點跟不上了,能不能容臣一點時間。”
“等臣把腦子補好了,再獻給陛下與殿下?”
老朱想讓他屈服於皇權,他也要叫老朱知道什麼叫卡脖子。
朱標知道他心裡有氣,不過也沒說什麼。
就自家爹這個脾氣,他自己有時候都想造反。
“孤送你出宮。”
他這一走,再見估計就是三年之後,甚至更長。
不知道咋回事,朱標還覺得有點舍不得。
難得,遇到這般投緣的年輕人。
“謝殿下。”
顧晨感覺到了,也忍不住有些傷感,其實標兒對自己不錯的,不僅給錢讓自己回去娶媳婦。
還給朱屠夫求情,自己的建議,他也會認真地看聽。
既如此,顧晨決定再為他做些什麼。
“殿下,臣有個建議,不知道當說還是不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