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道“夫君,你是不是,不想回京?”
彆人可能不知道,可她自己日日跟在顧晨的身邊,對丈夫的心思漸漸也曉得了幾分。
儘管,他不同自己說仕途上的事,可她也發現丈夫不願上升。
“你想回去嗎?”
顧晨扭頭看向妻子,因為莊浪的條件實在是太差的緣故,媳婦的臉蛋都沒從前嫩了。
“我聽夫君的,夫君願意在哪,我就在哪。”
蘇婉盈反正是無所謂的,自己和丈夫教養孩子都沒問題。
一直呆在這裡也好,回去都好。
可是,太子殿下,顯然是想讓丈夫回京的呀。
顧晨沒有說話,隻是望著庭院中,正在和珍珠玩兒泥巴的小姑娘,感歎標兒還是把自己想的太好了。
他以為自己是個不畏強權的好官,卻沒考慮過他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誤參了胡惟庸的弟弟。
標兒還以為,自己舍不下百姓,殊不知他隻不過是想躲懶而已。
這人啊,都喜歡按自己的想法來,哪裡會知道彆人想要什麼,可他到底也是一片好心。
接下來的兩年,人、錢、物,隻要標兒能自己做主的,都往莊浪縣放,顧晨也不能太擺爛,不然就是玩忽職守。
老老實實地帶著大家搞梯田,讓莊浪縣變了好些樣子。
陳寶船還在蜀中,找了願意去莊浪任教的秀才們前去教書育人,這般,學塾也辦了起來。
蘇婉盈種的桑樹苗也可以養蠶,陳寶船在信中得知了以後,又讓人給送了不少蠶種過來。
“不愧是好兄弟,多年未見,他還肯時時刻刻惦記著咱們。”
“蜀中的蜀錦、布料的工藝頂好的,且還可以和蘇杭的媲美的,這蠶種自然也不會差。”
顧晨自己也沒想到,古人久不相見的友誼居然還能維持這麼好呢?
在現代時,電話視頻那麼方便,也不見得能把關係維持這麼好,辭職、調任、畢業後形同陌路的大有人在。
蘇婉盈笑道“林姐姐為陳大人生了個大胖小子,就比咱們丫頭小半歲,聽姐姐的口氣,想結兒女親家呢。”
這也是常有的事,她倒是不怎麼排斥。
顧晨“……放特娘的屁,結特娘的屁,你讓他想都彆想,我不乾,我家丫頭還小呢。”
這就是養女兒的壞處,一想到閨女被彆人家給盯上了。
他就想打人。
“顧兄,顧兄,不好了。”
這時候,廖永忠忽然從外頭,驚慌失措地衝進來,練武的他,難得跑得這麼。氣喘籲籲。
“怎麼了?”
顧晨滿臉愕然,不解地看著他,前三個月他的一個庶子病死了,都沒有見他這麼驚慌失措過。
“甘……甘泉村出現了天花,好幾個小娃娃都中了招,咱們縣的土郎中又沒法子,這可咋辦啊顧兄?”
“要不,我現在打馬,去府城請個郎中回來。”
雖然不是他的娃,可甘泉村是他和顧兄第一個幫助的村長,那些奶娃娃,也是他們看著增加的。
天花可是很可怕的,要是那些奶娃娃都死了可怎麼辦?
十好幾個奶娃娃,長大了能種多少地?
還能給朝廷交多少糧食啊,他們要是死了的話,自己這種勳爵人戶俸祿豈不是少一份保障嗎?
這些,都是顧晨教給他的?
“什麼?天花?”
蘇婉盈首先嚇了一跳,連忙出門把孩子抱回了她自己屋裡,打算這段時日都不讓孩子出門了。
顧晨心情還算穩當,他連忙起身拉著廖永忠就往外走。
“有沒有把有症狀的孩子,和健康的孩子們隔開,他們碰過的東西,有沒有全部和人隔開?”
廖永忠連忙點頭“有,鄭士元和鄭士利在處理,溫縣丞讓我回來,先告知顧兄一聲。”
顧晨點點頭,這些基本的常識,老鄭還是有的。
“走,去牛場。”
還好他這些年除了養雞養豬,還鼓勵大家養牛。
他自己也饞牛肉,所以也養了十來隻牛。
彆說古代不能吃牛肉,人家陳咬金都告訴你了他家的牛有一萬種死法。
而且明朝是禁止私自宰殺耕牛,又不是禁止吃牛肉,他養的那些也不是耕牛,所以不算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