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藍玉這才鬆了口氣,隻要不挨罵就成。
“大人,你叫什麼名字?”
顧晨待兩兄弟吃飽喝足以後,就要拿著水袋離開,誰知才剛剛轉身,就被小三保給叫住了。
“你問我名字做什麼?”
對於這種戰俘,顧晨一個文官,並不能做什麼,更不能帶他回自己家,最多給口吃的,再參藍玉一個虐待戰俘。
不過肯定也沒什麼用,老朱現在不會為了一個戰俘責怪藍玉。
按照曆史的進程,他會被送到燕王府伺候朱棣。
顧晨也沒打算阻止,留在京城,馬三保不一定能發光發熱,可能會反而被厭惡太監的老朱掩蓋光芒。
可如果去北平跟著朱棣,時常在戰場上奔馳殺敵。
他就一定能成長起來,為將來下西洋做好準備。
“爹娘說過,不能白拿人的好,我想報答你。”
此時隊伍已經漸漸挪動起來,小三保雖然被推搡著前進,卻還是頻頻回頭,看向給他水飯的男人問道。
“大人,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顧晨站在原地看著他,嘴角動了動,最後隻是道。
“小孩兒,好好活著!”
他沒告訴馬三保自己的名字,隻要他會如曆史那般下西洋,那他們就還有的是時間相見。
“顧大人。”餘敏上前,輕聲笑道“那小孩兒長的倒是眉清目秀,怪不得顧大人心生憐憫。”
就連他看見了,也不免有些心軟。
“自然,若不是眉清目秀,將軍們又怎麼會費心把人帶回來?”
不管是男是女,誰不喜歡生的好看的?
你看唐朝那個溫庭筠,就因為其長的不如意的緣故。
仕途曲折不說,還要被史官記下一筆“臉大如餅,麵如鐘馗。”世代人都知道他不好看了。
“也是,也是。”
聞言,餘敏笑著應是,又道顧晨馬上要有喬遷之喜,讓他必須得請客吃飯才是正事。
“我們幾個,還都是賃的院子住著。”
“顧大人卻有了這麼好的宅子,不請咱們上門吃酒可說不過去啊。”
他們身為禦史,平日裡彆的大臣們辦個宴會啥的,都不敢上門吃酒,就怕落個結黨的罪名。
平時想聚餐怎麼辦?
要麼,等陛下設宴。
要不然呢,就等著同為禦史的同僚們請客。
可大家俸祿都差不多,這聚會團建自然也就少了。
這不,好容易逮到個人,自然是要好生薅一頓。
“成,那我就在家掃除,等著諸位賞臉光臨了。”
當禦史的本來就不能高調,平時也不敢大擺宴席,沒什麼機會熱鬨。
像這種喬遷之喜,當然得宴請同僚,吃吃小菜、喝喝小酒,好好放鬆放鬆,談談詩詞書畫了。
出完外差要先進宮述職,才能回去見家人。
除非人家朱老板發話,讓你先回家洗漱歇息夠了,第二日再去覲見,你才能先回自己家。
不過很顯然,咱們的朱老板沒有這麼體貼。
見兩撥人今日一同回京,他乾脆直接大手一揮。
讓人在奉天殿擺了席麵,讓大家邊吃邊各自述職。
吃的倒是非常簡單,一盤羊肉、一盤小菜,一盤點心,一盤水果,還有一壺小酒和米飯。
“藍玉啊,你很不錯。”
老朱看到藍玉的軍功,就像是看到了當年常遇春,眼底的欣賞,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說說看,想要什麼賞賜?”
這樣勇猛的將軍,又是雄英的親舅姥爺。
將來兒子和雄英用起來,定然會十分順手啊。
“臣不敢,陛下賞什麼,臣隻有感謝的。”
藍玉已經是永昌侯,他本來想給自己要個國公。
可看著太子警告的眼神,隻好乖乖地表示什麼都行。
朱標見他識相,也鬆了口氣,他就怕這家夥張嘴胡謅。
“嗯,你小子,出門幾年,倒是懂事了許多。”
老朱果然很滿意這樣的回答,然後忽然問了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
“你家大閨女,今年是不是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