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現在還不叫齊泰,他叫齊德,泰是老朱賜的名兒。
顧晨瞅來瞅去,最終瞅上了大儒蘇伯衡的學生。
安以禕。
蘇伯衡是宋濂的得意門生,也是北宋的名人蘇轍後裔,也算是明初很有名的大儒了。
他因為再三拒絕老朱的聘用,這引起了老朱的不滿。
咋滴,你是瞧不起咱?不想當我大明朝的官兒唄?
所以,他就被老朱,隨便找了個奏章有錯誤的借口。
嘎了!
所以,彆再說辭官的事,顧晨已經徹底放棄這條路子了,他現在就安安心心等著吾皇駕崩。
熬死老朱,才是唯一的出路。
再說安以禕,他從未進過官場,而且都一心隻想著當老師,有學問,而且還從未被老朱惦記過。
他在應天府開了學堂,叫勤行學堂,采用老子的:上士聞道,勤而行之,專門教還未中秀才學子讀書。
顧晨準備把曾桀塞進去,讓他給自己培養一個不問政治,隻知做學問,而無危險的女婿。
雖然在真實的曆史上,曾桀也確確實實成了這樣的官。
官途順遂,平安終老。
而顧家的祠堂就暫時放在原先,塗家的祠堂裡頭。
塗家的祖先牌位已經被移走,所以現在隻需要上擺顧家祖先們的牌位就行。
先描牌位、再請先生、算日子,最後大辦一場法事,請祖宗入祠堂享受,這才算完事。
韓宜可一邊用金粉描牌位,一邊看向祠堂自己麵前的墨寶。
“咱們禦史裡,不,滿朝文武,能得太子殿下,親自想的神對和橫批的,光曦啊,怕是隻有你了。”
太子的老師,宋濂先生,也沒這個榮幸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人家書香傳家的宋家不需要。
“是,太子殿下對學生,那確實是好得不得了。”
自己可是救了他娘,又救了他兒子,他能不對自己好嗎?
好意思不好嗎?
雖然是個黑芝麻湯圓,可到底從小被大儒傳授四書五經,怎麼也沒老朱那麼不要臉不是?
“顧大人是忠肝義膽的好臣子,太子殿下自然對大人好。”
這時候,餘敏拿著牌位,拉著丁廷走了過來。
“對了,韓大人,顧大人,你們聽說了沒,太平府、鎮江府這兩年的稅,降得那叫一個厲害。”
“還有去年浙江的秋糧,本應該上繳四百五十萬石。”
“可戶部卻隻上繳了三百多萬石,這其中……會不會有鬼?”
雖然江浙這幾年,時有災禍,可也不該降得如此厲害吧?
顧晨身為左僉都禦史,和右僉都禦史範從文兩人管著十三道分設監察禦史,巡按州縣,專事官吏的考察、舉劾。
說簡單些,就是如今大明這十三道的監察禦史,他有權力管理、命令,就相當於主管了。
當然,最終的抉擇權,還是在都禦史和副都禦史手裡,可暗察這種小事,他還是可以自己做決定的。
“老師怎麼看?”
顧晨把問題丟給了韓宜可,他當然知道郭桓案要來了。
可咋說呢?
這事茲事體大得很,還是讓老大們自己拿主意吧。
想他一個正四品官,不但要管著十三道監察禦史的事,還要盯著巡城禦史們手裡的活計。
嗯,巡城禦史,就是負責巡查京城內東、西、南、北、中五城的治安管理、審理訴訟、緝捕盜賊等事。
還有,包括巡查京城官員,有沒有狎妓情況發生。
自從禦史台改為都察院後,大家都不用半夜去暗察了。
現在都是帶著人,穿上官服,直接圍了青樓篩查。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顧晨現在不僅僅是俸祿翻了好幾倍,他乾的活也翻了好幾倍啊。
遭不住,累!
“你現在是四品官了,比我也低不了多少級,像這種事,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你覺得該不該查?”
韓宜可麵不改色,繼續描牌位,然後把問題給丟了回去。
他自從可猜到皇帝的想法後,就更加不願能事事給他做主了。
那不會做主的小孩子,是永遠也不會長大的。
若是自己事事幫著他,護著他,那純粹就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