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百姓們都圍著看熱鬨,紛紛猜測這小夥子行不行。
雖然王胖子確實胖,可能跑不動,可要是十個衙差一起上,這小夥子怕是也打不過他們吧?
“你到底行不行啊?”
顧晨雖然不怎麼擔心安子,可還是假意地質問道。
“彆給本官丟人啊。”
太裝了容易翻車,還是謙虛點兒吧。
“大人,小的行,很行。”
顧安立刻大聲保證,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成。”顧晨看著王勇,沉聲警告道“陛下說了,乖乖走人的,可以直接免除賤籍。”
“回家種地也好,培養兒孫讀書科舉都可以。”
“若是冥頑不靈的,那就罰為勞役,世世代代為勞役。”
“本官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要是搶回錢袋子,留下,要是搶不回錢袋子,那就直接罰為勞役。”
“你們自己選吧!”
他沒時間、沒精力陪這些人玩兒,所以必須要讓他們知道,若失敗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沒有代價的話,這些人動不動就挑釁朝廷的政策。
那他們就什麼都不用乾了,就圍著這些人轉。
那得浪費多少吃飯、睡覺、摸魚的時間啊?
王勇愣了愣,胖胖的臉頰上立刻堆起了假笑。
“……不,不是顧大人,小人不是應該輸了再離開就是麼,怎……怎麼直接就罰為勞役了呢?”
他這個身子,走幾步都夠嗆的,怎麼能去乾活呢?
顧安早看這個跑不動的胖子不爽了,見他居然還敢質疑大人的話,便直接出言嗬斥。
“大人的話,你聽著就行,哪來的那麼多問題?”
他身上的氣質和普通小廝不同,生氣的時候帶著一股子狠意,嚇得王勇就是一個哆嗦。
“是,是,是小人多嘴了。”
同時心裡也開始動搖,朱皇帝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物。
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都是幾萬幾萬地砍。
他算個啥啊?
見狀,顧晨用滿意和讚賞的眼神看了安子一眼,覺得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有小廝的樣子了。
讓珍珠用的美人計,果然是沒有用錯。
效果賊好啊!
顧晨朝著地上的王勇伸手,親切地拉著他站起來,和善地道“怎麼樣,你想好了麼?”
“是恢複良籍走人呢,還是要跟這些缺人的監工走啊?”
“本官知道,大家是聰明人,這破衙差有什麼好乾的,這麼多年了,大家俸祿攢了不少了吧?”
“拿著錢,回去供養孩子讀書,以後科舉入仕不好嗎?”
現在大明朝要修的城池、水利,還有各地藩王府還有許多要建,正是缺人的時候呢。
哦,皇陵也要修。
這些人平時當差就是做戲,喊個威武就完事,哪有真的追過、打過什麼窮凶惡極的人?
所以,大家看著肌肉發達的顧安,一個個都有些不敢賭。
何況,顧大人又給麵子,還給他們找好了理由。
說的也是,和後代科舉比起來,和去做勞役比起來。
這衙差,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大家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一個接一個取下自己的牌子,選擇離開縣衙,王勇是最後一個走的。
沒辦法,彆人都走了,他不走?
不走等著去當勞役啊?
還有幾個家庭確實貧寒,和那些地主鄉紳沒什麼牽扯的。
顧晨也沒為難,願意留下的,就讓禮部重新培訓一下,留下來帶新人,供知縣差遣就行。
他這邊還好,詹徽那邊就挺慘,聽說有些衙差號稱要撞死在衙門,死活都不肯離開。
那些地主鄉紳也聚集在一塊兒,為自己家的人說話。
還有根據自己的勢力,找到在朝中當官的去找皇帝求情。
讓老朱給他們留條活路,不要讓他們活不下去什麼的,一堆聖人道理吵得皇帝煩不勝煩。
蘇婉盈在家待著,都聽說了應天府各縣的亂況。
“北宋時,宋仁宗裁撤三冗,也被這麼鬨過一回。”
“那時候宋仁宗耳根子軟,被鬨那麼一場也就不了了之了,不知道當今陛下又會如何?”
不管怎麼說,當今的決心,應該比宋仁宗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