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給老朱當噴子的那些年!
詹徽“……好,好好,吃,光曦,你多吃點。”
“彆客氣,千萬彆客氣。”
這麼熱情,整得跟你請客似的,臉皮敢再厚點兒不?
顧晨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二十串,又喝了一大碗冰米酒漱漱口,這肚子也就填了個六分飽。
“老板,再烤一百串來。”
接下來可以慢慢吃,慢慢喝,再賞賞月說說話了。
“光曦飯量真好。”男人能吃,這是有福氣的象征,詹徽讚道“能吃好,這能吃是福,不像我。”
“唉~”
“這連著好幾天,都食不下咽,味同嚼蠟了。”
而且最近這些天,居然還給他府上砸臭雞蛋、爛菜葉子。
他媳婦兒孩子出門,也老遭白眼,這日子過得不要太苦。
“怎麼著,貴府廚子的手藝,詹大人吃膩了?”
顧晨笑嘻嘻地說笑,見詹徽苦著臉又立刻說正事。
“說笑的,說笑的,詹大人是在為裁撤衙差的事煩心?”
廢話,除了這事,還能有啥事?
不過有求於人,詹徽到底還是客客氣氣地不恥下問。
“光曦啊,為什麼你負責那幾個地方的衙差,都那麼聽話呢?”
他不是沒讓人去打聽過,可也沒問出什麼東西來。
“其實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確實是難。”
顧晨擼了口烤肉串,然後就看著詹徽認真問道。
“詹大人手底下的人辦事,是怎麼辦的?”
“他們是直接命令人家離開,還是把其中利害都說清楚,又或者是替人找好後路呢?”
許多官員仗著自己身份,辦事都是眼高於頂、說話頤指氣使的,並不能讓人家服氣和舒服。
人家肯定不樂意聽你的,就算是聽了也得恨上你。
果然,詹徽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直接讓他們走了,這是朝廷的令,難不成還得求他們走?”
不過是些賤籍衙差,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沒了朝廷,他們什麼都不是!!!
“求字倒是用不上,可對人家其中利害說清楚,給人家一個好態度,那還是必須要的。”
顧晨看著不理解的詹徽,語重心長地同他們分析。
“雖然說世間人分三六九等,可隻要是個人,不管是啥身份,他都知道要麵子、知道趨利避害。”
“這些衙差,世世代代生活在當地,背靠當地的地主和鄉紳,老百姓見了他們,那都得喊一聲爺。”
“你直接叫人家滾蛋,態度強橫,這不止是讓他沒了差事,還讓他的麵子在鄉親麵前也跟著沒。”
“當然,你自然也可以手段雷霆,根據陛下說的直接對他們動手,一個不服就全抓去做勞役。”
“可他們絕對會恨上你,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若是讓他們恨上你,你這日子絕對好過不起來。”
聞言,詹徽連連點頭,他確實讓手下這麼乾的。
可是收效並不好,那些刁差根本就不怕。
不但反抗地越發厲害,還隔三差五地擠兌他們家。
朝堂上那些人看著他也冷嘲熱諷,如今市坊裡頭,還有說書先生,把他說成是不顧百姓死活的奸臣。
他咬咬牙,抬頭道“還請光曦賜教。”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若是在這麼下去,恐怕陛下就得找自己喝茶了。
“你得恩威並施,好言相勸,說清楚不服朝廷的後果。”
“還得找到他們弱點,逼著他們承認自己辦不好手裡的差事,咱們一定要站在大義為百姓著想這邊。”
“而且總有那種意誌不堅定、不想得罪朝廷的衙差,你就出點兒血給點好處,讓這些人先走。”
“隻要有一個人願意走人,那就肯定有兩個三個四個,剩下的那些個刺頭,就可以威脅施壓了。”
“等他們知道害怕了,你再讓人對他們好言相勸,給他們一個台階下,這差事自然好辦。”
“詹大人,你是二品官兒,他們最大的官兒才見過幾個?”
“你的好言相勸,他們自然會當做金口玉言的。”
就像你在一個大公司裡,乾一件既輕鬆又掙錢的活。
可公司突然要裁員,公司不但不想給你賠償金,管理層還頤指氣使,讓你麻溜兒地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