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孫說得對。”見大孫真不喜,老朱也舍不得勉強:“咱明日就讓方學士不給你上課了啊。”
“至於顧光曦……”想著孫兒喜歡,老朱還是點了頭:“像從前一樣,隔一日給你上一個時辰課如何?”
畢竟顧晨不比那些個大學士,每天都能有那多時間。
其實他不覺得方孝儒喜歡周禮不對,可若是想培養個要複周禮的皇帝,那他肯定不能答應。
看來得查查這個方孝儒,若他當真有這個想法。
那就得遠遠給打發了,甚至不能再當教書的先生。
教書先生桃李滿天下,到時候複周禮的腐儒不是又進朝中禍害老朱家,那可怎麼成呢?
第二天,顧晨得到消息的時候都恨不得給這個老登兩巴掌,乾這麼多活也不提加錢那事兒。
你說說,他都兼多少活了?
不說要工資同樣要翻那麼多倍,那最起碼也得翻個一倍吧,可是他一個字兒也沒多給啊。
現如今他的外快收入,隻能依靠標兒靠良心給的分紅,還有嶽家隔三差五的接濟了。
“咋,教我兒子,你委屈了?”下朝後朱標叫走顧晨,指著他笑道:“看不上我家雄英?”
雖然他藏得好,隻不過朱標卻沒感受到他的欣喜。
“殿下,臣沒有。”對著標兒,顧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是光加活兒,這俸祿也不加一加,是不是不太合適?”
“若是明麵上不好單獨給臣一人加,那私底下是不是也得加點兒?”
他的表情頗為怨念,看起來超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噗~”
聞言,朱標一口茶水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晨:“光曦,這麼好的事兒落你身上,你卻想著朝廷沒有給你加俸祿?”
“你很缺錢嗎?你是不是染上不好玩意兒欠了人錢?”
朱標本來還以為,他是因為方孝儒被爹撤了職,他就立馬恢複為太孫講課之事,是怕得罪了人。
結果,這家夥就為這?
顧晨理直氣壯地道:“……應天府生活成本本來就高得下人,您和陛下給臣換了那麼大的宅子。”
“那臣肯定得聘請許多奴仆打理,否則豈不是荒廢了?”
“敢問殿下,是也不是?”
朱標立刻點了點頭,他承認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顧晨:“請奴仆要花錢,奴仆吃飯也是要花錢,每個月還要給人家工錢,還得給他們製衣裳,什麼都要花錢,臣的俸祿都不夠養奴仆……”
這時候的奴仆還算貴,平均大概要個十貫錢左右,好的就不止這個價,他們這次光買奴仆就花了五六百貫錢。
他媳婦兒給算了筆帳,不算裝修新家還有擺設那些,光奴仆這一項每個月就要花兩百多貫錢去維護,更彆提年節賞賜還有衣裳了。
他如今俸祿每月六十一石,換算成錢也才三十多貫,這點錢連奴仆的月例都給不起。
嗯,也是自己太會享受,人家詹徽府裡都沒這麼大開銷,不過誰讓老詹的宅子那麼小的。
他那原本是侯爵府,維護費用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