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過那麼久先生,他那些同窗和門生能滿意嗎?
再說了,他能乾得好麼,彆胡亂折騰當地百姓吧?
“怎麼了?”老朱笑道:“咱的兒子在就藩之前,都要去鳳陽種地的,怎麼?他方孝儒要比彆人高貴些,彆人可以去種地,他就不能去了?”
何況這是老大的意思,誰讓他在顧光曦麵前裝一副憂民的模樣,那老大肯定得為他寵臣出氣啊。
老大要收攏臣子,他這個當爹的能拒絕兒子嗎?
必須不能啊!
小顧以後是有大用的,他和老大的關係越好越緊密,這對老大還有雄英來說,那就是好事。
“能能能。”馬皇後白了丈夫一眼,倒也理解地點點頭“也是,如今有很多文人嘴上說著什麼愛百姓,可卻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去偏遠的地兒鍛煉鍛煉也好,日子還長著呢,總不能一輩子不切實際地談治國吧?”
顧晨可不知道老朱這老登在盤算啥,反正他得知鄭士元要回來,心裡頭還是很為他開心的。
不過,當他看著自己麵前這位,腦袋仰得跟天鵝似的小解同學,顧晨美好的心情就消失了那麼一丟丟。
“解大紳啊,知道自己為啥失了庶吉士這個好差,來了我這個不咋受人待見的地兒嗎?”
禦史出門狗見了都嫌棄,你好好的庶吉士來了這兒,也該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問題了。
還有這家夥的字也不好聽,大紳,他老看成大坤。
“自然是知道的。”解縉敷衍地朝顧晨拱了拱手,滿是不高興地道“沈溍那廝心胸太過於狹窄去陛下那裡誣陷、陷害於下官。”
他不過就是對他的態度桀驁了些,語氣稍微傲慢了些,略微有些得意洋洋、春風得意罷了。
可他該行的禮都行了,他至於跑到陛下麵前埋怨自己無禮嗎?
這不是心胸狹窄,是什麼?
哼,來都察院也好,你看他不找機會把場子找回來。
聞言,顧晨都無語了“解……你……俺滴娘誒,你可真是個人才,你要我說你什麼好?”
他忍不住爆了句陳寶船的家鄉話,又揉了揉太陽穴,強忍著想把此人給丟出去的想法,
你一個毛頭小子,對人家堂堂尚書一副看不起的樣子,這不叫無禮叫什麼,居然這會兒還有臉叫屈。
顧晨看向一旁偷笑的餘敏,後者立刻不敢再笑。
隻是瘋狂抖動的嘴角,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顧晨“你帶解才子下去,交給巡城禦史嶽鵬,讓他跟著人家嶽鵬好好地學學,什麼叫有禮,什麼東西叫無禮,也學學如何為人處事,”
巡城禦史每天和各道人士打交道,處理各種繁瑣的事情,讓小解同學跟著他們練情商是最好不過。
餘敏輕聲道“……顧大人,陛下不是說讓他任江西道的監察禦史,這……好像不太合適吧?”
巡城禦史的活,他乾著都難,就這位解大才子的情商,當真能乾得了巡城禦史這活嗎?
“陛下那裡我會去說。”身為堂堂的吏部尚書,這麼點權利還是有的“你先帶解才子下去吧。”
如今大家都不叫他大明,都叫他解才子或者解大才子,隻不過這個外號略有些調侃在裡頭罷了。
“下官不去。”
聽說要讓自己當巡城禦史,解才子當場便不樂意了。
“下官可是正經科舉進來的,會試的第七名,怎麼能去當巡城禦史?”
“顧大人,你和兵部那個姓沈的,該不會是一丘之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