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至少在孩子們麵前,顧晨還是有坐相的。
“你是習武去了沒錯,可你不是去給彆人當兒子去了,你要學就學好的,把不好往身上學爹爹能不生氣嗎?”
“你可是咱們家的長子,將來要撐起顧家門楣的,爹爹對你嚴厲些,也是希望你將來能夠成器。”
顧修一邊哭一邊啃糕點,鼻涕眼淚一把流他也不嫌棄,拿著袖子直接上去就往臉上擦。
嚇得舒寧忙攔住他,從懷裡掏出帕子像小時候一樣為他擦臉,嘴裡卻滿是嫌棄地道。
“臟死了!”
“姐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身上的錦衣貴得很,在外夠普通人家吃穿幾年,你要愛惜不可這麼不講究。”
她爹爹那麼講究的一個人,看得慣那才有鬼了。
“姐,那這個怎麼辦?”顧修哭唧唧地指著地上的紙筆,表示“我實在是想不出五百字了。”
“姐,你得幫幫我,若是爹爹真不要我了可怎麼辦?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我不該不問自取,不該連飯都不在家裡頭吃,不該吧唧嘴,不該在長輩麵前抖腿和翹二郎腿。”
“還不該不好好讀書,連五百字的檢討都寫不出來,書到用時方恨少,我算是明白了。”
顧修哭得一抽一抽的,兩隻眼睛都腫得眯成了一條縫,可見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舒寧看看弟弟,又看看紙筆,情感上雖然她很想幫弟弟,可理智上卻告訴自己必須讓老弟得到一些教訓。
“修哥兒,你要牢牢記著今天,以後不可再犯了知道嗎?”
顧晨一個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頂著一對黑眼圈吃了早飯,醞釀了一會兒情緒才前往祠堂。
聽顧安說他閨女給他送了被子,沒讓老二著涼他才放心,可下一秒他就故意大聲道。
“我不是說了不許人給他送東西,你怎麼看的門,罰你兩個月俸祿,讓人去告訴大姑娘,就說我禁他兩個月的足。”
顧安“……是。”
得,那幾個金豆子,其實也值幾個月俸祿了。
罰就罰唄。
“爹~”果然,顧修聽到動靜,連忙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爹,不管顧安叔叔和大姐姐的事……”
他跪了個晚上,腿早就已經麻了,跑沒幾步就摔地上了,而顧晨則讓人關了門緩步走到兒子麵前。
往前走了幾步見到紙筆上的字,然後不動聲色地拿起供奉在祖宗麵前,那把從來沒動過的戒尺,再緩緩走到兒子麵前。
“我讓你寫多少字的檢討?你給我寫了多少字的檢討?”
顧修連忙報了數,承認自己沉迷習武而疏於文墨,並保證一定會改正,以後多多讀書。
“爹,您看這頓打能不能暫且記下,孩兒今後一定改正,孩兒昨日夜裡靜思已過真的知錯了。”
見他麵不改色,顧修閉上眼“那爹爹您打兒子吧,您打死兒子都行,隻要您還肯要兒子。”
他想通過示弱躲這頓打,可惜顧晨卻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揚起戒尺就朝娃身上打去。
“疏於文墨,我叫你疏於文墨,我叫你不問自取,我讓你蹺二郎腿抖腿,老子讓你吧唧嘴,讓你好的不學學壞的……”
顧晨雖然注意著打的部位,可手下的動作卻不輕。
痛的孩子嗷嗷叫,那聲音響得驚跑了顧家所有鳥。
當然,還驚到了來還東西的徐達,還有跟著來的徐妙錦和徐允恭,他們都齊齊咽了咽口水。
徐允恭聽著顧修的慘叫,忍不住有些擔憂這位從小看到大的弟弟。
“顧大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下起手來可真有勁,彆給修哥兒打壞了吧。”
“顧夫人,您不去看看嗎?聽這聲顧大人下手怕是沒輕沒重的,到時候若是打壞了,您怕是得心疼了。”
小時候他爹打他們幾個,他們娘都會哭著護著他們的。
雖然孩子做事是不對,可再不對也不能往死裡打吧?
親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