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袁大頭卻毫不理會他的求饒,他想得到的隻是財物藏身的下落,可不管麵前這個人可憐與否。
他調整了一個好乾活的姿勢,用力地拔下了那管家的一個指甲蓋,頓時指甲蓋帶著血肉翻湧。
那管家立刻痛得淒叫連連,快要痛昏過去的那種。
腳趾頭都痛得卷了起來,可他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就連想吹吹手指頭這點兒小事都做不了。
“說不說啊?”
還不等他想好怎麼回答,袁大頭就又拔下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帶血的指甲蓋……
他的慘叫聲越來越大,整個蘇家院子也彌漫著濃烈的鐵鏽味兒,看起來慘烈得不行。
但是,老薛卻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喝著上好的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是翹著二郎腿兒說道。
“其實這些也沒什麼,我大理寺的刑具還有很多,你若是體驗遍了還是咬定沒有藏匿財物的話,那本官也就信了你的話,不會再審了。”
老薛就像在同人聊天一般,而在他麵前的男人,卻早已經疼得死去活來,聽到這話更是不住地翻白眼。
他整個身子都在不停地顫抖著,手指也已經被拔掉了八指甲蓋,看著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這點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彆的什麼刑罰。
麵前這個頭很大的酷吏還告訴他,若是再不說出些什麼的話,就要把腳指頭也給拔光。
“我說,我說……”
男人終於忍不開口了,他的聲音充滿著恐懼和絕望還有痛苦,還帶著劇痛過後的顫音。
“我我隻知道幾個地方,那就是蘇家的墳地裡,墳地裡說是有幾位早夭的哥兒姐兒,其實棺材裡都是金銀珠寶。”
“還有老爺書房裡不起眼的泥塑,裡頭也藏了金子,還有就是老爺說過彆苑的假山下。”
“還有九峰山老爺的彆苑,那時常澆水的花園底下的泥土裡頭,也藏了大量寶貝。”
說完了這些以後,他才仿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哭著對閉著眼的蘇友文道歉。
“這輩子是小人對不住老爺,辜負了老爺的信任,若有下輩子,小人為老爺做牛做馬贖罪。”
蘇友文對此充耳不聞,在他看來背叛就是背叛,這種人不配當他的奴才,更不配自己與他浪費口舌。
“瞧瞧,這不問出來了嗎?”
“再去找些有權的奴仆來,都按這個法子給我問。”
說罷,老薛便讓下麵的人接著忙,他要去吃個午飯睡一覺,自己歇息還沒忘給顧灝帶上。
他扭頭看向小灝子,卻見這孩子忍著惡心便樂道。
“你二叔的都察院也不是清淨之地,見比這更惡心的刑罰不說一千,那也有好幾百了。”
“怎麼著?從前你二叔就沒回家同你說說?”
顧灝想起手指血肉模糊的那個場麵就有點想吐。
他很是努力地忍著惡心,表示聽說和親眼看過不是一回事兒。
“行了行了,喝點兒水兒順順。”老薛親自給小灝子遞水,笑著表示“今兒午飯咱們吃醬蹄膀,聽說廚子是嘉善人來著,味兒肯定正。”
本來顧灝還能忍著,可想著這蹄髈不就是豬肘子?
豬肘子下麵不就是豬蹄子,說起豬蹄子他就得想起那雙血肉模糊的手,當即再也忍不住衝出去大吐特吐。
老薛見了很是惆悵“顧大人這侄子……見不得臟東西的人,怎麼能乾得了咱們這行呢?”
要他給個翩翩君子,改造成個心狠手辣的酷吏,顧大人這不是純粹在給他出難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