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以為,趙勉是必須要賜死的,畢竟這數額巨大,不賜死的話不足以正國法嘛。”
“劉三吾不會教女,也肯定是要有些牽連的,也需要給他點兒警告,兒子覺得可以關他些時日,讓他在牢獄裡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過錯。”
“再以年紀大為原因,免他的死罪,判他歸鄉養老,以後若再用也可以再召回來就是了。”
他的處置有理有據有剛有柔,老朱聽著更是連連點頭。
“那個惡婆娘呢?怎麼處置?”
要他放過那個惡婆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必須要和趙勉一塊兒處死以正國法才是正理。
朱標忙道“等她生下了孩子,就讓劉家偷偷接回去撫養,然後再賜她一條白綾了事。”
“父皇以為如何?”
這樣做既能憐憫了趙勉,還能震懾住蠢蠢欲動的眾人,又能體現朝廷寬容孕婦的仁心。
好倒是是好!
老朱責怪地看了眼兒子,隻是沒看見這還有兩個人麼?
小顧也就算了,當著詹徽說這麼直白做什麼?
隻不過老朱責怪的眼神,在詹徽眼裡就是陛下對太子的仁慈不滿意了,說明陛下還是喜歡酷吏。
於是,在老朱問詹徽怎麼看的時候,詹徽便想順著老朱的脾氣拍馬屁,順便再給太子挖個坑。
“臣以為太子殿下所說不妥,趙勉自然是該處死的,劉三吾年老確實也沒錯,可他劉氏女確實闖了大禍。”
“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臣以為劉三吾也該處死,至於劉氏更是萬死難咎,不應因其有孕便赦免。”
“並且處死趙勉手段也不能過輕,應按大明律處置。”
“大明律凡贓至六十兩以上者應梟首示眾,剝其皮,內充實草,怎可賜死給他臉麵?”
“殿下此舉雖然慈悲了,可臣以為卻也有些過了。”
他說得擲地有聲,顧晨聽得直接在心裡豎大拇指。
老詹,他真的,真是好勇啊!
居然敢當著老朱的麵,駁人家好大兒的麵子?
怪不得曆史上朱標死了以後,詹徽也跟著死了呢。
天天惹人家好大兒生氣,你說老朱能不收拾他嗎?
顧晨看熱鬨看得挺舒服的,在心裡打賭誰辯論能贏。
若是標兒贏了的話,他今晚兒就去聽那月容小花旦唱戲。
若是詹徽贏了的話,那他就花五十貫請月容回家唱一個月。家就能享受極致聲樂享受。
嗯,彆誤會,月容小花旦是個男的,並不是女的。
朱標冷聲回懟“律法也應講情理,趙勉貪了是真,可情節並不惡劣,錢也多半拿去做了好事了。”
“況且又沒花在他自己身上,詹大人是否太過於嚴苛?”
便是殺人的死刑犯,也要先分析他為何為何殺人、殺人動機、還有過程惡劣的情況來判是簡單的砍頭,還是需要負更嚴重的刑罰。
貪汙自然也應該分析,為何貪,貪來之後拿這錢做了什麼,雖然都是死,可若情有可理的話,給人家一個體麵的死法又有什麼不對?
“殿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儘管老詹也覺得該寬容點,可他就是腦子短路想和朱標唱反調。
“不是說什麼情有可原,律法就一定要原諒。”
“需知律法無情,若將來人人效仿,陛下重典治國的作用何在?”
“個個都說自己是逼不得已的,難道要個個寬容赦免嗎?”
他還覺得錢不夠花呢,要不然他也學著去貪點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