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鬆有些不甘心“可是,大人……”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難不成真的就這麼算了?
顧晨那家夥油鹽不進,下次再找機會不知道得啥時候。
詹徽怒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聽我的快去,你要是想死的話,那就隨便你自己。”
照自己說的那些做,好歹還有五成幾率能壞顧晨點兒官聲。
要是繼續照舊計劃的話,那自己這個官兒也做不成了。
顧晨這會兒正躺在榻上,拿著箭朝遠處的瓶子投去,他心情平靜得很,所以一投便中了。
“中了中了,爹爹真棒!”
顧舒寧高興地拍手鼓掌,然後立刻又給顧晨遞上一支。
“這就棒了?你等爹爹給你投個更厲害的給你看。”
說著,他便示意珍珠,把瓶子給拿遠一些。
顧衍這會子也不練字了,放下筆過來看爹爹投壺。
“夫君還有心思玩兒呢?”這時候,蘇婉盈打開簾子進來“我說去莊子上看看春種如何了,誰知門口卻被錦衣衛和三法司的人圍了。”
“說是隻進不出,任何人都不能出府半步。”
“這家門是出不去了,都說咱們家要被抄家滅族來著,家裡有些膽小的下人也都瑟瑟發抖。”
“你也彆光玩兒,倒是好好想想,究竟是誰害咱們?”
蘇婉盈是不信丈夫貪汙的,誰貪汙她男人也不能貪汙。
生活了半輩子,他是什麼人,她心裡門兒清。
“不確定啊。”他得罪了那麼多人,怎麼知道是誰乾的“這種事沒證據,我也不知道是誰。”
他懷疑是詹徽乾的,又覺得不像,他的手段應該會很高明,應該沒有這麼低端拙劣才對。
“你也彆光想著莊子了,眼下家裡的事兒才是最大。”
顧晨把箭遞給小老三讓他玩兒,看向媳婦兒道。
“人家既然有膽子陷害,就說明有點證據在咱們家,最關鍵的證據就是那金匾,也就是俗稱的贓物。”
“你好好想想,若要栽贓咱們家,他們會將贓物藏在什麼地方?家裡關鍵的地方我都看了沒有,你想想有什麼咱們沒想到的地方。”
不管事實到底如何,贓物若真眾目睽睽從他家找出來。
那他就是渾身長滿八張嘴,也沒辦法完全洗清嫌疑。
這也正是為什麼,錦衣衛隻不過是暫時圍了顧家,卻不進來翻找的原因,怕是皇帝和朱標給他留出時間,讓他找先一步找到贓物。
老朱啊老朱,算你有良心,看在你還有良心的份上,那作為臣子的我便祝你老婆長命百歲吧。
“不關鍵的地方我也看了,沒有。”蘇婉盈沉聲道“就是廚房馬苑,都讓安子親自帶人找過了。”
連錦衣衛都找不到的東西,他們又能去哪裡找呢?
顧晨“……家裡太大也不好,等去了北平還是得弄個小點的,否則不止丟了東西找不到,多了些什麼更找不到。”
爹娘正在說話,小老三卻撐著下巴在一旁聽著。
他忽然靈光一閃地問道“爹爹,有沒有可能不是彆人塞咱們家裡的,是咱們自己人搬回來的呢?”
“咱們家是有什麼東西,隻需要稱重量過以後,便可進入庫房的嗎?”
爹爹既然堅信有人在家裡藏了東西,可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就說明這東西肯定藏得很深。
他們家又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進的,那這麼看來就是量大的必須品,因為量大不可能樣樣檢查過。
才能經過他們家下人的手,名正言順到他們家。
顧晨和蘇婉盈對視一眼,半晌後才異口同聲地道。
“糧倉?”
年前的時候戶部給百官發了俸祿,顧晨有九百石的俸米,這麼多米肯定不能一袋袋打開來看。
都是看過表麵的質量以後,再稱重直接運到米倉去的,等到要吃的時候,直接一大袋一大袋地搬出來就行。
錯了,他們最開始的思路就錯了。
根本不需要有奸細混進他家,完全就是他家忠心的下人們,自己把贓物給搬進家來的。
“年前、戶部、發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