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這樣,他也應該對這劉來財的態度好一點兒的,就不會被打發到這麼刁鑽的位置了。
還有爹也是,怎麼連個奴才也忘記給他派了?
你看看五子和六子兩個,和左右護法似的護著顧老二,再看看孤零零的自己一個人。
“……”
他睜著眼躺了許久,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反正醒來時困得厲害,洗臉的時候發現眼底的黑眼圈特彆明顯,一看就是遭老罪的樣子。
此時天還沒亮,可大家都得起來替將軍們將馬兒喂飽,劉來財說以後都這個點兒起來。
而且晚上要輪流值守,時刻關注馬兒的情況。
顧修和朱高煦四個新人,也都跟在劉來財身邊學著乾活兒。
見到精神抖擻的顧修,朱高煦咬牙切齒地道“顧兄,我看你是真累了,昨晚那麼吵你還睡得那麼好?”
人比人,氣死人,難道就因為他不會說話所以待遇不如人?
“朱兄,你沒有聽過一句話?”
顧修看了眼前麵的劉來財,低聲對朱高煦道。
“我爹爹常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在人手底下乾活你好歹得客氣些,這是最基本的……”
“你不客氣人家不一定會對付你,但是一定會給你軟釘子碰,讓你說不出來又憋一肚子氣。”
昨兒晚上不就是這樣,人家劉百戶其實是個好人,又沒問你要賄賂啥的,你客氣些哪有這事兒啊?
朱高煦抿著嘴,他隻是不屑於對馬夫和顏悅色罷了。
在他的觀念裡,這種百戶打死了也沒什麼的。
“顧小子,那兩個陳小子,你們三個過來。”
正說著劉來財喊他過去,顧修連忙帶著六子和五子屁顛兒過去“劉叔,您有什麼吩咐?”
朱高煦“……”
禦史的兒子就是會說話,這才第二天叔就叫上了。
劉來財聽到這個稱呼後,臉上的笑容更加和藹了些。
“喂馬的還缺三個,你們三個今兒就負責喂這六十匹馬,這活不難,隻要隔一時辰抱些草料給馬兒吃,每隔一個時辰喂次水就行。”
“中午日頭好的時候,拿濕帕子給馬兒擦擦身子,免得兒郎們騎上去,聞到不好的味兒。”
一個人負責二十匹,確實不累,三個孩子乖巧地答應,劉來財這時候又看向朱高煦道。
“朱二郎,今兒喂馬的不缺人了,所以你就負責打掃馬廄吧,這活也不不難的,就把糞便清理乾淨就可以。”
他們四個人負責六十匹馬,三個人負責喂一個人打掃,看著很合理,畢竟屎尿不急著打掃,但馬兒吃飯喝水不能耽擱。
可很明顯,朱高煦就是被針對了,但他又挑不出理由來,這馬卒不打掃馬廄你想乾什麼啊?
見他氣呼呼地站在原地不動,劉來財笑眯眯地走上前去。
“怎麼?不想乾這活?那我去找千戶說說給你挪個地兒,或者直接讓你返鄉怎麼樣?”
這小子真是個不討喜的,明明就是苦出身偏偏還高傲得很,整得跟誰家的貴公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