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總算知道他叫自己來乾啥了,原來是怕自己欺負他寶貝兒子,他是不是想得太長遠了些?
這種話他不該問標兒麼,跑來問自己一個臣子做什麼。
“陛下,臣實在是惶恐,安置藩王是皇家和宗正的事情,這種事臣是堅決不會插手的。”
“臣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臣隻敢諫言藩王有不法事,至於如何處置都是天子於宗正說了算,臣不會有二話。”
“臣說得再直白一些,若真到了兄弟相殘的那一日,作為臣子,隻會勸諫君王惦記血脈親情,莫要趕儘殺絕的。”
“更何況都是太子殿下的親兄弟,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事,太子殿下仁慈更不會讓親兄弟受苦的。”
朱瞻基殺親二叔大臣也不答應的,他就是再討厭老朱家的孩子,也不可能攛掇標兒動手。
除非他成為司馬懿,篡權奪位的時候可能會自己動手,可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讓朱家人自相殘殺的啊。
老朱不太相信“當真?你真的不會攛掇太子殺自己的親兄弟,也不會趁他們被圈禁的時候給他們些苦頭吃?”
眼看著老朱不信自己的話,顧晨立刻舉手朝天發誓。
“臣若行此事,定遭天譴,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若你兒子太過了,他不乾是一回事,但是他可能會策動彆人去乾啊,隻要不是他乾的就行!
顧晨的演技磨練了二十多年,哪怕是老朱一時也分不清真假,因為他眼底實在是太真誠了。
沉默半晌,老朱還是決定信顧晨。
“好!”老朱眼底泛著淚花兒,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這是你說的,咱信你,來,乾了這杯酒。”
隻要顧光曦莫要煽動他兒,那他孩子們就能富貴一生。
顧晨從彆苑出來的時候,雪已經下得非常大了。
安子遞給他暖手的家夥,又伺候他上了馬車。
隻是碰到他手的那會兒,卻感到了他家老爺的汗水。
這麼冷的天出什麼汗啊?
不過他想起剛剛,蔣指揮使意味深長的樣子,便有些回過味兒來了,他連忙低聲道。
“老爺在裡頭用膳的時候,我見蔣指揮拿了許多好東西,還有幾壇子酒,說要送去定遠給韓國公。”
韓國公實在是太能活了,今年都八十歲了還精神抖擻的,不怪陛下老是想朝著他下手。
這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陛下在今日還單獨邀請他家老爺,這怕不是什麼鴻門宴吧?
既是鴻門宴,老爺又平安出來,那肯定是過了吧?
不怪他什麼事兒都和老爺說,實在是他在老爺身邊兒久了,他的心肯定還是偏向老爺的多。
皇家不拿他們當個人,可老爺卻是拿他當人看的。
“知道了!回家!”
酒?
這個時候賞賜這些,李善長怕是沒有幾日好活了吧?
顧晨就知道老朱會帶走李善長,不要說是李善長了,他今兒差點將自己命也給搭進去了。
那天罵老朱罵得倒舒坦,誰知卻給老朱心裡埋了根刺。
好險,幸好老朱還有顧慮,沒有直接對自己下手。
至於李善長,為何他退位二十多年,老朱還老想著要弄死他?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洪武初年的宰相班子有四個名額。
分彆為中書左丞相、中書右丞相、中書左丞、中書右丞相。
而咱們韓國公李善長就是明朝的第一任的中書左丞相,徐達為右丞相,可徐達常年在外打仗。
所以朝廷所有事情都由李善長獨攬,這讓在乎權利的老朱坐臥不安,所以就想讓劉伯溫的浙東黨和李的淮西黨抗衡。
可劉伯溫他不乾呐,所以他隻好用了汪廣洋胡惟庸還有楊憲。
可惜汪廣洋是個受氣包,打不過李善長也不如楊憲胡惟庸能乾,夾在中間兩麵受氣乾脆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