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乃殿試閱卷官,然後他認識的胡廣就成了狀元?
就算對方是真的有才華,顧晨也不得不犯嘀咕。
解縉“顧大人……”
“消消氣,消消氣。”餘敏安撫完他,又責備地看向解縉“解大人,你這事兒做得不對啊。”
“科舉取士乃是為國求賢,考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公平公正,你這跟私底下泄題有什麼區彆?”
主考官都有自己的文章偏好,隻要打聽出主考官。
那這題就能押題一大半,所以每年去拜訪主考官的人都有很多,這也就是陳寶船自進禮部以來。
為何每逢大試,便會提前半年閉門謝客的原因。
“那……我不也是為江西學子著想?”
解縉並沒有沒拿人的錢,他隻是單純想讓自己家鄉的學子們大放異彩而已,誰不偏袒自己家鄉的學子。
“咱們那的官兒多,咱們江西便能越來越好不是?”
指不定以後還能超過江浙,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高興。
“你是大明朝的官兒,應該為整個大明朝謀福,你不隻是江西的官兒,不該隻為自己的同鄉著想。”
顧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過道“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靜寧州那邊兒還有一個缺兒,你出去曆練幾年再回來吧。”
他本來覺得解縉才華斐然,出去鍛煉也不過是白白折騰。
不如自己親自教他幾年為人處事,然後自己提上去就能用。
誰知道自己教了他這麼多年,他確實是不得罪同僚了,可他骨子裡卻還是個不懂事兒的。
顧晨可不敢這時候提攜他了,否則哪天被他連累了都不知為啥,這不就差點把自己賣了嗎?
他和解縉也都是江西的,解縉又在自己手下乾活。
那他做的事說的這些話,不就成自己做的說的了嗎?
倒是自己若是沒有盯著看著,讓這家夥整個半朝江西官兒,標兒和朱雄英會怎麼看自己?
“啊?靜寧州?”聽到這個縣,解縉都快哭出來了“顧大人我真的知錯了,下官不想外放……”
靜寧州這個名字雖然好聽得很,可他的位置在莊浪的隔壁啊。
哦,不對。
莊浪就隸屬於靜寧州管,他們共屬於平涼府。
這地方的條件能好到哪裡去,被放到這種地方去當官兒,你說解大嘴巴能不想哭嗎?
“顧大人對你已經算好的了。”餘敏心裡同情他,嘴上勸慰道“你現在才不過是正七品的監察禦史。”
“去了靜寧便是知州,這可是從五品的官兒啊。”
這是升官兒了,等再調回京城最低也是個正五品。
有啥好哭的?
解縉“可是……”
可是這不一樣啊,地方上的三四品大官兒都得小心伺候著他這種七品京官,他當然不願意下地方。
“可是什麼?”顧晨淡淡看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道“回去問問你家老爹爹,他比你明事理得多。”
他不僅要收拾解縉,還要收拾各官員和自己家鄉的考生押題的情況,這種不正之風絕不能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