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沉聲說道“大人,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訴你。”
羅軍一笑,道“好像很嚴重。”
紅綢道“在你走後,老師見了櫻雪妃一次。還有,那個櫻野也被老師審過。我沒有細問,但這中間若有什麼事情,想必你是瞞不過老師的。”
羅軍對這一切並不意外,反而令他意外的是紅綢居然會告訴他這些信息,不由納悶,道“紅綢姐,貌似你是老師安排過來的人,雖然你我一直並未挑明。但你是有監督我的責任的,既是如此,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大家是成年人,我覺得你不會告訴我,你是對我有感情了吧?”
紅綢淡淡說道“老師吩咐我來幫助你,並未有說過要監督你什麼的。我說話做事,但憑己心。”態度之中已有一絲冷漠,顯然對羅軍說這番話有些不滿。
羅軍一笑,道“紅綢姐,對不起,我的話有些冒犯到了你。但,我是真將你當朋友,所以才直言不諱。我有許多秘密,之前誰也不曾告訴過。這不是信任不信任,而是我謹慎使然。我力量弱小時,不知道誰會給我一刀,所以,我必須如此。”
紅綢道“現在看來,你已經覺得力量足夠保護自己了,所以可以透露秘密了,是吧?”
羅軍道“我的秘密也不想透露給所有人,隻想透露給我想透露的,走吧,隨我一起去見老師。”
紅綢對羅軍的秘密很是好奇,當下也就不再多言,隻點點頭,道一聲好。
這時候正是中午時分。
但如今乃隆冬時節,秩序城一向都是四季分明,隆冬之時寒冷異常。
去西嵐莊園的路上,雪花飄飄灑灑,寒風肆虐。
天空之中,鉛雲層層,似乎正在醞釀更大的風雪。
西嵐莊園的庭院青草被白雪覆蓋……
進入莊園裡,就有仆人前來迎接。
地下茶室裡,熱氣騰騰,茶香四溢。
滄海嵐還是在好整以暇的煮著茶,與羅軍說話時,淡淡問候,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羅軍施展出混沌空間,將整座茶室籠罩。
紅綢微微一驚。
滄海嵐對此卻視若未見。
羅軍先起身,對滄海嵐深深一揖,道“老師在上,一年半前,學生得蒙老師垂青,得以進入審判院,拜在老師門下。這一年半裡,老師對學生多番照顧,才讓學生順利活至今日。學生……拜謝了。”
滄海嵐一笑,道“好端端,突然說這些做什麼呢?坐下說話吧!”
羅軍也不矯情,複又落座,並語出驚人,道“祖神寶藏在我身上,裡維斯的滅天斧也是我給的。明知夏學姐的陰陽熔爐,也是從祖神寶藏裡送出去的。上一次去櫻家,裁決所的大神官淵龍對我出手了,我與他達成協議,那就是他隱瞞我殺柯青農之事。我為他打開其法器生命神殿的第七重門。學生這次出去便是赴約,第七重門已經被學生打開了。不過,淵龍被我陰了一次,他如今被我用法器所製,已為我所用。”
一樁樁,一件件,他都用平淡的語氣說出。
但每一件事卻都是驚天動地。
饒是滄海嵐早有心理準備,此刻神色也是越來越精彩。
紅綢聽得更是目瞪口呆,無法言語。
許久許久後,滄海嵐和紅綢徹底回過神來。滄海嵐點點頭,道“挺不錯的。”
他就說了這一句話,然後就緘默不語,讓人摸不透他到底是喜是怒,也讓羅軍不清楚他到底是想要揭發,或是隱藏。
紅綢在旁根本不敢說話了。
羅軍也保持沉默。
良久後,滄海嵐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不怕?”
羅軍道“我做了最好的打算和最壞的打算,因為如今我已經是避無可避。”
滄海嵐道“最好的打算是怎樣,最壞的打算是怎樣?”
羅軍道“最好的打算是老師與我合作,院長也與我合作,審判院與我一體。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最壞的打算就是,您揭發我,我奮力出逃。也許可以逃走,也許會死。”
滄海嵐道“若我要你交出祖神寶藏呢?”
羅軍道“可以!”
滄海嵐道“可以?”羅軍一笑,道“我的初衷是與您和院長分享,但您們若一定要我交,我交。”
滄海嵐聽懂了他暗裡的意思,那就是祖神寶藏一旦交出,彼此的情分就算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