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玩家!
馬俊哲死了。
杜必安的情緒徹底崩潰,他看向四周,想要站起來,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房間,這個令人心驚膽寒的死亡遊戲。
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那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無力感與窒息感,讓他無比絕望,他仿佛看到一雙越來越近的手,即將把自己拖進地獄的深淵。
沒辦法了……
杜必安的腦袋裡已經無法去思考任何問題,他已經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雖然每個人都會死,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在仍年輕力勝,仍對生活抱有期待的時候死去,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
杜必安不止一次想過為什麼這款遊戲會選中自己,他也嘗試著詢問其他玩家,想要尋找“玩家”們的共通點,以求能找到這個不知來源的怪談遊戲,到底是以什麼為標準在挑選玩家。
但他失敗了。
時至今日,他已經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死期。
什麼辦法都用儘了,但……大家還是沒能找到生路。
接下來能做的事……隻有一件了。
杜必安這麼想著。
這個怪談的名字是閉上你的眼睛。
他很早的時候就在思考,它為什麼非要我們閉上眼睛,是因為睜著眼睛就會看到不該被看到的事嗎?
而且,睜眼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厲鬼處決,是更加讓人恐懼的事,以這個遊戲的一貫風格,它為什麼在這個地方稍顯“仁慈”?
不讓玩家看到厲鬼處決的畫麵……
那麼……我就偏要看!
杜必安已經打定主意,他要作出最後的反抗,不然就算是死,他也不會甘心。
而此刻的許庭芳,卻和杜必安不太一樣,她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卻模模糊糊抓不住。
她所擁有的信息是最多的,道具給她了厲鬼的視角,還有厲鬼的惡意。
但無論是哪樣,都沒有明確地指出它的所在位置,這似乎就在說明鬼是飄忽不定的,它並不是某個具體的人,而是在某一刻,突然變成的鬼!
等一等……難道鬼也許並不是人形?
她的目光掃向桌麵,馬克筆,白色寫字牌,桌旁的椅子……還有……馬俊哲和檸檬水加冰的頭顱,兩顆已死玩家的頭顱也被放在了桌上,他們的身體仍坐在椅子上,這種場麵,無疑更加乾擾了幸存玩家的心神。
不……遊戲規則裡說了,在場十人中,存在一隻惡鬼。
這是規則,遊戲的規則從來都是限製雙方的,不僅玩家,厲鬼也要遵守。
誒?
許庭芳的心臟猛然一顫,厲鬼也要遵守遊戲的規則……
那麼遊戲的規則中,有哪條是厲鬼需要遵守的?
或者說,可以根據遊戲規則反製厲鬼的?
她開始拚命回想。
好在作為老玩家,幾乎每個人都患上了規則閱讀癖,他們對於規則相關的內容極為敏感,就算不能用身邊的工具完美地記錄規則,也會用純粹的記憶強行將它記下個八九不離十。
遊戲開場的規則是……
在場十人中,存在一隻惡鬼,每一輪各個玩家輪流發言,說出關於自己的一條信息,不可撒謊。
從十人發言中,判斷誰是厲鬼,並各自選擇一人進行投票。
投票完畢後,進入閉眼環節。
票數最多者當選為鬼。
厲鬼驗證,如果投對,則遊戲結束,玩家勝利。
如果投錯,則票數最多者死亡,並由厲鬼額外處死一人。
許庭芳想起了所有規則,他能確定沒有錯漏,這些規則裡,哪一條可以反製厲鬼?
以鬼的行為為主體的規則隻有兩條。
一是由厲鬼進行驗證,如果投對,遊戲就直接結束。
二是遊戲失敗時,厲鬼會額外處死一人。
等等!
許庭芳腦海中閃過一絲強烈的不可置信,難道說……根本沒有鬼?
票數最多者當選為鬼。
這條規則跳入了許庭芳的腦海裡,讓她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荒謬感。
是的……就是這個!
許庭芳看向死亡的三名玩家,為他們感到不值。
她已經徹底明白了。
徐前行說自己不是鬼,的確錯了。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可能是鬼。
鬼隻有在投票結束之後那一刻,才會被確定。
也就是說……被選出的玩家,就是鬼!
而作為鬼,需要參與到接下來的驗證過程中。
而作為玩家,那時候大家聽到的指令是……
厲鬼確認,閉上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