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玩家!
餘若離抱著畫本,神情有些恍惚。
作為少數幾個一次沒有兌換過一次性道具,直接兌換出永久道具的人,她對自己其實並不自信。
在她看來,能從白露灣死裡逃生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事了,在那次怪談中,如果沒有陳瑜律師的自我犧牲,所有人都會死。
然而,在整個怪談遊戲中,白露灣都不是最艱難的那一批,往後遇到的恐怖遊戲隻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困難。
甚至不是極為困難的怪談,隻是一個相對簡單的多人模式也能輕易地要了人的命。
她一直覺得,所謂的多人模式,挑戰模式,探索模式,以及最無解的終極遊戲,所謂的難度對人類而言其實差彆不大。
麵對厲鬼時,哪裡有難度之分?稍不留神就會死亡,就和死在白露灣的前任首席一樣。
他去白露灣時,那個地方還不是挑戰模式,而隻是一個被大家下意識認定為較為簡單的多人模式,可偏偏在這種地方,那位前任首席死了,死得悄無聲息。
所以她一直無法理解給鬼分出難度的說法,到底是哪種人,出於何種白癡心理才能做出來的事?
鬼就是鬼,哪裡有難易之分?一旦運氣不好,連續遇到開門殺的情況,十席和其他玩家也根本毫無區彆。
她緊緊地抱著畫本,朝著貓臉咖啡廳走去。
在這場遊戲中,所有人能做的,隻是儘最大努力活下去罷了……任何時刻都不能懈怠。
而她,在經曆了白露灣後,把每一天都當成了最後一天來活。
因為……她實在沒有信心可以一直活下去。
站在貓臉咖啡廳門口,餘若離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推開了門。
「叮鈴——」
一陣鈴聲響起,窗邊咖啡桌的客人們,齊齊看了過來。
他們已經到了。
餘若離是最後到的人。
玩家——沈骸。
葉子——楊柳葉。
深淵——秦滿江。
白檀香——檀木容。
道眼雲煙——徐又清。
每個人自己都認識……餘若離有些晃神,尤其在秦滿江的身上,目光多停留了一下。
她還記得,那次他拿著醫生的手術刀,朝自己走來時的畫麵,雖然不太美好,但卻那麼難忘。
感慨的人不止有她,還有葉子,楊柳葉。
衰老的我那次怪談,如果沒有沈骸的提醒,自己是難以通關的。
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沈骸會提醒她,這一次……又遇到了。
明天午夜零點,一行六個即將要去見鬼的人,在咖啡廳坐了下來。
「大家對開幕語有什麼想法嗎?」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道眼雲煙——徐又清。
徐又清三十歲左右,溫文爾雅,聲音非常柔和,不爭不搶,長相也很寡淡,他看上去甚至不太擔心接下來的行程,這類人,很難想象他害怕會是什麼樣子。
「彆說廢話了。」沈骸依舊一身得體西裝,卻換了一副略顯輕佻的銀框眼鏡。
他似乎連半點和大家客套的興趣都沒有,直接說道「這次的怪談有兩條路,一是解開怪談,從根源上抹除它。二是服從遊戲規則,成為糖果遊戲的勝利者。」
「你們想選哪種?」
對……
這就是沈骸的想法。
他根本不是來和大家討論開幕語的,開幕語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他根本不會相信其他人的解讀。
他需要的,是態度。
「選擇一,我們合作。」
「選擇二,各自為戰。」
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
其他人也沒想到,最讓人擔心的沈骸,竟然是最先提出這個問題的人。
「我……我選一,開幕語裡……糖果越來越少,最後剩下的人也越來越少,勝利者隻會有一個,這樣大家傷亡會太慘重了……」最先回答他問題的人是楊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