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玩家!
陳致遠的情況……也越來越難了。
作為醫生,嚴瀟讓陳致遠去照過頭部ct,可出來的影像卻讓嚴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致遠的腦子……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快停止思維活動了。
可陳致遠本人卻不太在意,他聽嚴瀟問起,歎了一口氣,說道“鐘雪燃。”
“她?”嚴瀟有些意外。
鐘雪燃一般是照顧彆人的那個,她的精力永遠那麼充沛,她沒有太多被擔心的必要吧?
“陽說,她從進入這場遊戲的那天起,就有藏得很深的自毀傾向。”
陳致遠說出了一句讓嚴瀟頗感意外的話。
陳致遠轉過頭,看著嚴瀟,說“而且,這份自毀傾向,並不是來自怪談世界的壓力,而是在她進入怪談世界之前就存在了。”
“可以說……鐘雪燃一開始就是一個想要自殺的人。”
“反倒是進入這樣的世界後,在生與死之間不停地幫助他人,讓她找到了一些存在的價值和自我認知,她才沒有走到最壞的那一步。”看著嚴瀟第一次露出訝異的眼神,陳致遠說道“這些,是陽對我說的。”
“陽也曾告訴鐘雪燃,她的能力很強大,可以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幫助更多的人。”
“鐘雪燃並不怕死,也不怕鬼……”
“在現實中,她的家庭……應該比這個充滿厲鬼的世界更令她絕望。”
嚴瀟默默聽完後,整理了今晚陳致遠告訴他的所有東西,起身看著他,問道“那你呢?”
“我?”
陳致遠似乎有些意外,他的腦袋,已經從失去深度思考能力,慢慢地開始失去過往的記憶了。
他回答不了嚴瀟這個問題,陳致遠隻是覺得……有些事自己一定要去做。
比如答應陽的……
“我想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陳致遠茫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隨後又傻傻地看著嚴瀟,笑了笑“不過我可能會忘掉這件事。”
嚴瀟握著寫滿字的紙張,手下意識地捏緊了些。
“我走了。”他說道。
“外麵下雨呢!今晚住下吧。”陳致遠說道。
嚴瀟頭也不回,離開了陳致遠家,關上了房門。
他低著頭,拿出手機,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誰啊?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淩晨三點多了!瘋了嗎!”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吵嚷個不停,但卻絲毫沒有掛電話的意思,仿佛知道打來電話的是誰。
“伏城所有玩家,我要他們活下來。”
“當然可以!”麵對嚴瀟這個誇張的要求,中年男人竟然一口答應,“你是知道我的,我是讀書人,也是生意人,要我幫你完成這麼大的願望,你要給出的代價……知道吧?”
“你要什麼?”嚴瀟問。
對麵的男人一笑,緩緩吐出幾個字“靈瞳,伏城所有玩家的……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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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的感覺沒錯,秦滿江的感覺沒錯,許一的感覺也沒錯。
鐘雪燃從進入這場遊戲的那天起,就有著從現實生活帶來的自毀傾向。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甚至在這場恐怖的遊戲中,她才能通過其他人的目光和言語,獲得自己的存在價值。
如果不是許一曾經看到了她躲在樹後哭泣的那一麵,他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倔強又堅強的女人,其實比誰都脆弱。
而鐘雪燃自己,此刻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她平靜地放下了另一條腿,也鬆開了抱著樹乾的左手。
可這時鐘雪燃才發現,自己下墜的身體猛然一停!
她的右手仍然被緊緊地拉著。
而拉著她的人,正是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