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燃微笑著問。
知客小道年紀不大,看上去隻是剛上大學的模樣,雖然鐘雪燃是帶著笑意在問,但聽在他耳中,卻多出了幾分寒意。
小道抬頭打量了眼前這個穿著風衣的女士一眼,她鼻梁高挺,五官很有英氣,比起漂亮之類的詞,這位女士更適合乾淨利落。
小道也不知鐘雪燃來曆,卻也如實回到“觀主姓李,是……”
不等他說完,鐘雪燃就已經邁步進了道觀,直接朝後院的清修室走去。
不是姓鐘的就行。
“等……等等!施主!”倨
小道想阻止鐘雪燃,卻又不能擅自離開門口,隻能乾巴巴地喊。
他見鐘雪燃這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再聯係剛才鐘雪燃的問題,很難不懷疑這位女士是專程來找茬的。
此刻,鐘雪燃已經進了後院。
這裡是不對香客開放的,但怎麼可能攔得住她?
推開靜室大門,一個外表看上去隻有三四十歲的,穿著黃色道袍的男人正盤腿坐在蒲團上。
鐘雪燃眉頭一抬,問“我叫鐘雪燃,鐘虛鳴是我爺爺,小重陽觀是鐘家的。”
她開門見山。倨
卻見那坐在蒲團上的道人睜開了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論輩分,我可以叫你一聲師侄,你父親鐘白鳳是我師兄。”
鐘雪燃這倒愣住了。
可她很快反應過來,盯著蒲團上的道人,說“你說謊,我父親是爺爺親自教導的,鐘家不會收外姓弟子。”
誰知這位李道長哈哈一笑,搖頭道“鐘小姑娘,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父親是入贅鐘家的,以前的俗名叫張白鳳,和我一起拜入了城南衝墟觀,他和你母親成婚後,才改了姓,叫了鐘白鳳。”
“那又如何!”
鐘雪燃的眼睛像是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的雪粒,聽到眼前的李姓道人開口,依舊不為所動。
“小重陽觀是鐘家的,你憑什麼鳩占鵲巢?”倨
“鐘姑娘言重了,請坐,”李姓道人並不生氣,反而笑著解釋道,“鐘姑娘有所不知,小重陽觀是登名在冊的道觀,是萬萬不可荒廢的。這些年來,伏城官方一直在掛號道人接手,可小重陽觀破損嚴重,誰也不願出這筆修繕費。”
鐘雪燃一怔,她心下怒火漸消,這位李姓道長說的是實話。
的確有這樣的規定,登記在冊的道觀是不能荒廢的,一旦無人做主,便可收歸官方所有,憑官方指派道人入住。
她盤腿坐了下來,問道“李道長,你是官方指派過來的嗎?”
“然也。”李道長點頭道。
“小重陽觀的修繕費是伏城官方出的嗎?”鐘雪燃繼續問。
“不……”李道長搖搖頭,苦笑道,“這道觀,是半年前才開始重新修繕的,直至近日才算完工,出資者並非伏城官方,也不是我這窮酸道人,是月城一個民間組織的捐贈。”倨
月城?
鐘雪燃眸子裡閃過疑慮,月城的民間組織給伏城的道觀捐錢做什麼?
等等……
鐘雪燃麵色微變,問道“李道長,負責這裡重新修繕的,難道也是月城那個民間組織?”
李道長點點頭“沒錯。”
鐘雪燃臉色難看,這種程度的翻修一定是被翻了個底朝天了,祖上傳下來的瞳界秘聞很可能已經被對方帶走了。
那個月城的民間組織,絕對是有備而來的。倨
“請問道長,那民間組織的名字是……”
李道長細細想了想,說道“古生物研究協會,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