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反反複複的重複著自己僅會不多的幾個詞語。
宋齊魯每個字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到一起就完全不懂什麼意思了。
宋齊魯抬頭望向茅屋門口圍著一圈的往裡張望的“野人”們,發現他們都一臉渴慕的望著自己。
宋齊魯被看的心裡直發毛,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回答錯了,自己就會繼續從“座上賓”變成“階下囚”。
他努力的回想與老人發音相似的詞語,瘋狂的排列組合,期望可以理解老人的意思,好做出正確的回答。
宋齊魯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野人”,這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此時肯定得想辦法“鞏固”好雙方友情,他還指望從“野人”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好快點回到人類現代社會。
自己這“失蹤”好幾天了,家裡人現在指不定急成什麼樣了呢。
老人能作為一個部落的領袖,原本就是一位智者。
他看到宋齊魯眉頭皺的很深,一臉的“便秘”模樣。
他立刻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裡了,應該是這年輕的後生不能理解自己的語言。
他立馬轉過頭對著旁邊的幾個看熱鬨的“小野人”少年吩咐了幾句。
就看到幾個少年快速跑出茅屋,不大功夫又都跑了回來,而且手裡都捧著東西。
老人拍了拍宋齊魯的手,示意他往少年手中的物件看去。
宋齊魯看到幾個少年,有的拿著一口邊緣已經破損的鐵鍋,有的拿著一把菜刀,還有的拿著一塊中間有個圓圓的窟窿的布。
老人又示意宋齊魯朝他手裡的幾種顏色的石頭看去。然後做了個交換的手勢。
宋齊魯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老人以為他是來跟他們交換東西的商人。
此時宋齊魯死死的盯著老人手中的寶石,兩眼冒光,雖然他不確定寶石的具體門類和價值,但光看品相和純度,應該價值不菲。
宋齊魯暗道這群奸商,心真黑,用些破鐵鍋、菜刀和布換人家的寶石!
不過,還是這種國際貿易利潤豐厚啊,這種事他也喜歡……
宋齊魯雖然心裡納悶部落怎麼不和印尼本地城市人兌換生活品。
但是當下自己不能露餡,全指著這活命呢。
隨即眼珠子一轉,心道這肯定不能實話實說自己啥也沒有啊?
這萬一要是突然翻臉不認人怎麼辦?
為今之計,隻有先撒個謊穩住他們,然後再從長計議。
宋齊魯突然打了個哈哈,開腔說道。
“啊哈哈,有!有!有!交換,明白,明白。鍋有,刀有,布也有,通通都有,哈哈”。
老人一聽更是喜逐顏開,大聲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圍觀的眾人,頓時一陣歡呼聲響起。
宋齊魯不禁有點心虛,這玩的有點大啊。
得抓緊想辦法把這個謊圓回來啊,要不然萬一露底了,自己估計就要涼涼了。
想到這,宋齊魯抓緊醞釀情緒,眼珠子使勁往上翻,不停地眨眼睛,終於“擠出”幾滴淚來。
隻見宋齊魯突然嗷的一嗓子,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眾人被宋齊魯突然這一套整得一愣,暗道這是什麼情況?
剛剛還高興著呢,這會兒咋還哭上了啊?
老人連說帶比劃的問他為什麼哭。宋齊魯邊哽咽,也一邊連說帶比劃的跟老人解釋說。
自己的船本來是要來跟大家交換的,可是在海上遇到了風暴,自己不小心被海浪卷進海裡跟大家夥失散了。
但是自己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夥伴,然後帶他們來跟大家交換。
老人聽了好長時間,才弄明白怎麼回事。
聽完不禁長歎一聲,伸手拍了拍宋齊魯的肩膀。
老人不知道對圍在一起的眾人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眾人都相繼退出茅屋,隻留了宋齊魯和老人兩人在屋裡。
老人閉口不言,好像在辨彆宋齊魯說的話的真假,亦或是在思量彆的什麼事情。
宋齊魯一看這情況,千萬不能冷場,都說人老如狐,誰知道這老家夥在憋著什麼壞準備算計自己呢。
宋齊魯覺得自己得動點真格的了。
他惦著腿,找到自己的背包,在內兜裡翻出海圖,衝著老人示意。
然後,宋齊魯拿著海圖標記出自己等人大概所在的位置,然後又示意在新加坡附近的馬六甲海峽船很多,可以換到鐵鍋等東西。
並表示自己可以帶他們去換取所需。
老人順著宋齊魯的手指,眼睛釘在海圖上,一邊努力的理解宋齊魯的話,一邊思量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最終,他認同了宋齊魯的話,覺得可以一試。
遂站起身來,哈哈大笑著給了宋齊魯一個熱情的擁抱。
宋齊魯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隨著精神的放鬆,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屁股後麵還帶著傷,並向老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