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類似事件的發生,宗澤在正月十五來臨之前,直接取消了一部分軍隊的休沐。
臨時征調入城,參與維持治安和疏導人群。
保證每個路口都有一個班的軍士指揮交通,關鍵路段甚至是兩步一人。
而風塵仆仆的王文,也終於在這一天趕回了開封,帶給宋齊魯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派去前去刺殺完顏婁室的國安隊員失手了!
不僅事情敗露,連執行任務的兩名隊員也慘遭屠戮。
現在的金兵大營,更是年都沒過肅靜,一直忙著篩查宋朝的臥底了。
整個過年期間,王文都在忙和著處理這事。
除了極少數埋藏極深的“釘子”之外,其餘人手要麼被抓,要麼在接應人員的配合下僥幸得以逃回了宋控區。
“每一份安穩,都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啊!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我們的人手,這次損失如何?”
“大概有一百餘人被捕,另外有三百六十餘人,暫時被接應退回宋境。”
“幸好我們從一開始,就執行的單線製,就連上下級都是隻認暗號不認人!所以這才避免了我們情報人員大範圍的被捕。”
“隻不過經此一事,我們一年多來辛辛苦苦建立的情報體係經,也基本毀之殆儘。”
“嗯,這事也怪我操之過急,東西沒了可以從頭再來,人沒了可就是真的沒了啊!”
“這些為國捐軀的同誌,以最高標準撫恤,不能讓英雄流了血再流淚。”
宋齊魯對於王文的能力,還是頗為認可的。
同時也是暗自心驚,金國居然有如此能人,居然能把王文安插的線人,差不多都翻了個底朝天。
這讓王文都束手無策之人,想來定非常人。
“嗬嗬,看來對方也是個高手啊,能讓你吃癟的人不多啊!查出對方的跟腳了嗎?”
“對方顯然也是精於此道,隻查到最初的命令,是從撻懶帳中傳出來的,具體是誰在主持此事,就不得而知了。”
“撻懶,撻懶!今後密切注意此人,無論是金錢,還是女色都無上限,一定要用糖衣炮彈把他給我拿下!”
“另外多注意下他帳中的漢人和遼臣,能如此了解你套路的人,絕非金人,搞不好就是漢奸所為!”
“是,屬下回頭一定盯緊此事。隻是不知大人,為何如此看中撻懶此人?貌似他現今,也僅是在金國中樞權利的邊緣徘徊啊!”
“哈哈,這叫做提前投資,也叫提前押寶!現在不掌權,不代表以後不能掌權!”
“就算他不能上位,我們完全可以扶他一把,送他上馬不是?宋金這場仗還有的打,絕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眼光要放長遠,知道嗎?”
“是,多謝大人教誨!屬下定不辱命!”
“你起來吧,彆動不動的就下跪,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家沒這規矩。彆老是膝蓋這麼軟,下不為例哈!”
“是,謹遵大人教誨!”
如果這話換一個人來說,王文敢篤定他肯定是在收買人心。
但是宋齊魯說這話,他是真的相信!
因為宋齊魯這人從骨子裡,都流露著對下跪的厭惡。
“以後記著再派出去的人員統一做一個崗前培訓,彆傻不愣登的,光憑著一腔熱血就往前衝,連最基本的保護自己都做不好!”
“安插一個人不容易,可這人命更加值錢!畢竟都是娘生爹養的,你作為他們的長官,就有責任看護好他們的性命,讓他們什麼樣出去的,什麼樣回來!”
“是,屬下記住了!”
“還有啊,以後暗殺這種活,除非有十全把握,否則不要輕易去碰了。畢竟不是每次都能跟完顏宗望那次一樣僥幸。”
“經過這幾件事,估計金人那邊也都是驚弓之鳥了,以後會更難得手了!”
“你也不要嫌我嘮叨,難得見你一次,我就把能想到的都說給你聽,具體的操作,還是你自己去執行。”
“屬下不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你的能力我還是相信的。有上下級的尊卑是應該的,但是有不同意見就說出來,我也不是聽不進意見的人。”
“是,屬下銘記在心!”
對於王文這種一旦提及工作上的事,就一板一眼的死板性子,宋齊魯也不知道勸了多少回了。
雖然每次都是口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每次見麵還都是老樣子。
就比如今天跟宋齊魯的對話,他全部一字不差的用密文記錄下來,待最後再核實一遍,確認自己全部記下之後,便燒掉原文。
再用隻有他自己能夠看懂的一套密文記下大體梗概,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