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就怕開封百姓不怎麼買賬!往西部移民的計劃一直在執行,近來願意遠離故土的人越來越少了。”
“就是我不斷加大價碼,又是送種子,又是送耕牛,還送房子的,對於見慣了開封繁華的他們,都始終無動於衷!”
“哎,我們有百萬大軍可用!難道就不能想方設法守住開封嗎?”
“我也想啊!可是我不是你宗澤啊!做不到你這種地步啊!”
“現在能將根據地插進晉陝地區,一個人硬抗西夏和完顏宗翰,給他們打下這一片天地,這都已經是我的能力極限了!”
“哎,也真是難為你了!”
“而且就你那百萬大軍,都是些什麼貨色,你又不是心裡沒數。”
“指望著這幫子流民武裝正麵硬剛金軍?那不是白白送人頭嘛!平原上無險可守,金國東路軍基本上戰力無損。”
“隻看年初完顏兀術那家夥,一個人橫趟山東和河北之地如入無人之境,就可看出一斑了啊!”
“這場仗還有的打!我得先儘全力保全我們這些革命的種子啊!”
宗澤不說話了,他知道宋齊魯說的沒錯。
他手下那些人維持一下開封現狀,還勉強可以。
如果真要等著對上了金兵,估計也隻有潰逃的份兒。
畢竟不是每個部隊,都跟這次剛成立的保安軍、西軍那樣好命。
有原來老保安軍帶著打過兩場硬仗,經曆過了火與血的洗禮。
這才得以快速成長起來,在此次對戰西夏的作戰中立功!
看著更加鬱結落寞的宗澤,宋齊魯真怕把老頭打擊壞了。
於是便對他說。
“你也彆拉拉著個臉,這些事兒又不怪你!你自責個什麼勁兒?”
“要我說,都是趙構那幫子人懦弱無能!一味地避戰苟且偷生!認賊作父!”
“來,給我一起喊出來:趙構大傻逼!汪伯彥、黃潛善小人誤國……”
宗澤哪能喊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啊?
但是經不住宋齊魯的誘惑,還有自己心中的鬱結!
最終,宗澤也跟著宋齊魯一起喊了起來,而且越喊越大聲!
可把外麵候命的宗澤嚇的不輕,立馬把周圍院子裡所有的侍從全部清走!
“怎麼樣?這回心裡舒服些了吧?就問你解不解氣?”
“嗯,都是他娘的一群大傻逼!可是氣死我了!受夠了他們一群人的鳥氣!呼~舒服!”
“嗯,那就行,你先好好歇著吧!靜心安養,我去跟張擴他們的會診小組再去研究一下,看怎麼著把你老倌兒撈回來!我還就不信了!”
“嗬嗬,有你這份心就足夠了,你也彆忙乎了。趁著我還有一口氣在,你讓宗穎把那些將領都招來,有些話不能活著告訴他們,我怕是死了也不會安心啊!”
“不至於吧?今天先歇一歇,明天再搞不成?”
“快去吧!我怕自己是撐不過今晚去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能碰到你小子,真好!謝謝你陪我,這最後一程!”
“您可千萬彆介!整得跟最後交代遺言似的,我這就派人去給你叫人,這就去!”
於是宋齊魯慌慌張張的跑出房門,招來了宗穎讓他火速讓眾將領來見。
宗穎知道情況怕是不妙,立馬眼中飆淚,忍著哭聲轉身跑去招呼人。
宋齊魯立馬拉著張擴進了房間,此時的宗澤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滿麵紅光,精神好的不得了!
不用張擴說,宋齊魯也知道估計宗澤的大限,這要是快到了!
張擴立馬開始給宗澤施針刺激穴位,並命人煮了參湯備用。
宗澤依靠在床頭隻是笑笑不說話,任由張擴施為。
很快一眾等待的頭領,紛紛湧入宗澤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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