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前生修為遠不如近，但牧風的天賦與手段也不是尋常修行者可比，若是一心置誰於死地，方法可是太多了。
隻是前生他修行順風順水，一路沒有什麼挫折，一直到雲隱宗劇變前也沒有什麼仇敵，遠不比今生“心狠手辣”。
“是啊，殺一人，哪怕殺百人，比保護一人、救一人都容易多了。”陳道似乎對此也有些觸動，不過話鋒一轉，直視牧風，“你為何要殺那些人？”
牧風早就預料到有人會問這些事，或許是雲陌行，或許是陳道，或許是鳳夕亦或是小語。
他淡淡地回道:“因為，他們該死，我也不想我自己，或者我的朋友，被他們殺。”
饒是陳道被稱為天機老人，也不明白牧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費解地看著牧風。
眼前的少年不過二十出頭，修行時間也不過兩三年，無論怎麼分析，也不可能與這些個玄門正宗有什麼過節。
“小子，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這個問題，牧風現在也有點迷糊。
重生後，他最初計劃是找到林可幾人，拚命修行，並且除掉前生的那幾個“血仇”，剪除威脅，然後一起四處遊曆。
但如今看來，隻要天一宗、神火宗存在，甚至隻要神殿存在，自己的威脅恐怕會一直存在。
“我也不清楚。”牧風誠實地答道。
“哎，”陳道輕歎一聲，轉移了話題，“聽小語說，當初你們去荒土城的時候，看到了玄門中人以普通人為奴役，甚至隨意作為鼎爐培養？”
“是的，丫頭那裡確實如此。”
“其實不僅僅是荒土城，靈界大多數地方皆是如此，特彆是奉天城、百仁城、白霜城、海州城，除了幾大家族勢力範圍，其他普通人皆如螻蟻。”
牧風微閉眼睛，麵無表情地回道:“晚輩知道。”
“哦？”陳道對於牧風的這句回答頗感意外，“你知道這些？”
“是的，晚輩知道。”牧風又重複了一遍回答，“這些地方，似乎一直都是如此。”
前生，牧風便知道這些情況，除了雲隱宗和鳳華宗等少數幾個宗門的勢力範圍外，其他地方情況雖有不同，但大抵如此。
陳道搖了搖頭，聲音變得低沉:“這種情況不過是從二三十年前才開始出現的，而且，一直如此便是對的麼？”
牧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無論是前生，還是如今，他並沒有去思考這些問題。
說到底，即便他的天賦亙古罕見，但畢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整日不是醉心於修行，便是降妖除魔。
“小子，恕老夫直言，你行事一點都不像散修，倒是像大宗門的弟子，隻是沒了約束、更加隨心所欲的宗門弟子。”
聽陳道這麼說，牧風有些心虛，勉強笑著訕訕道:“前輩說笑了。”
陳道仔細地看了看牧風，輕聲說道:“看你有些心緒不寧，以你的修為，不該會有這般波動。”
“晚輩確實有些迷茫和擔憂。”牧風漠然。
陳道打量著牧風，良久後，輕輕說道:“小子，你那兩個朋友需要靜養，老夫在這裡照顧他們，你下山，到那村落之中、田野之間去散散心吧，或許能讓你找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