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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知道二隊的人什麼時候會出現,所以大家隻能時刻做好準備。老關和三嘎到兩個胡同口去守候,老徐則是先到三號院附近去摸摸情況,以防有什麼意外發生。
大家各司其職,分頭行動,宅院裡很快就隻剩下了徐嬸兒和林輕歌兩個人。
徐嬸兒年紀大,又是個女人,所以留在據點裡守著家。而林輕歌則是因為初來乍到,既不了解恒城裡的情況,更不認識二隊人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能讓他做些什麼。於是老徐就讓他也留在家裡,彆跟著添亂就行啦。
林輕歌也很無奈,但他又沒有合適的理由來說服老徐,隻好乖乖地留在後勤據點裡,偷偷將神識散出去,留意著恒城裡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動靜。
過了約摸半個多時辰,林輕歌的眉毛一挑,翻身從炕上跳了下來,說道“徐嬸兒,我去趟茅房。”
徐嬸兒正在外屋收拾菜呢,也沒太上心,隨口道“去吧,去吧。”
林輕歌若無其事地走出屋,轉到後院,扭頭看看徐嬸兒並沒注意到自己的行動,於是屈腰躬腿,縱身便跳出了院牆。他知道這條胡同的兩個巷口都被老關和三嘎守住了,於是乾脆又跳上了隔壁一戶人家的房脊,朝著城西方向疾行而去。
就在剛剛,林輕歌的神識察覺到城西方向有兩隊人行蹤鬼祟,在城裡繞來轉去的,雖然還沒有直接發生衝突,但相互的敵意卻已經是顯而易見。
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林輕歌估計這兩隊人當中,必然有一方就是夜香傭兵團的作戰二隊。
雖然還不能最終確定,但既然有了目標,那麼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而且看那兩隊人的情況,形勢並不樂觀,如果不是因為天色尚早,恒城街上的人還比較多,說不定早就已經打起來了。
再這樣拖下去,隻怕夜香作戰二隊的人未必有機會甩掉敵人,撤到後勤據點這裡來。林輕歌這次主動返回恒城,就是為了保證夜香成員安全的,這時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他才假借上茅房的由頭,偷偷離開據點,朝著那兩隊可疑的人馬湊了過去。
……
恒城城西。
方毅快速閃進了一條巷口,臉色有點兒難看。
隱藏在暗處的曾遠悄悄探出頭,低聲問道“小方,情況怎麼樣?”
方毅狠狠地喘了兩口粗氣,搖頭道“不行,幾乎所有路口都被霍恩那幫混蛋給堵上了,我沒敢太往外探,好懸被對方給發現了。”
曾遠憤恨地用拳頭捶了下牆,咬牙道“好不容易撤進了恒城,難道反要在這裡被他們堵死?”
這一下牽動了曾遠的傷口,疼得他一咧嘴,大滴的冷汗從額角淌了下來。
身旁的隊員趙江忙伸手扶住曾遠,又氣又急地抱怨道“要不是霍恩的人卑鄙無恥,居然在任務中偷襲隊長,就憑他們……”
“彆說這些沒用的了。”曾遠甩開趙江的手,說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甩開霍恩的人,絕不能帶著尾巴去據點,否則隻能是給夜香帶來更大的損失。”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恒城裡跟敵人周旋這麼久。但敵人數量眾多,再加上隊長曾遠身受重傷,暫時能夠隱藏住行蹤已屬不易,想要甩掉尾巴實在是太困難了。
“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對方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再這麼下去誰也跑不了。”曾遠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看了看身旁的三個隊員,說道“待會兒我會把霍恩的人往城北引,你們立刻轉移到據點去請求躲避,等待救援。”
“不行!”幾個隊員異口同聲,急道“隊長,你不能去冒險!”
如果換作以前,曾遠當然是引開敵人的最佳選擇。但他現在身受重傷,行動尚且不能自如,要是他這時被霍恩的人發現,那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曾遠又何嘗不知道這點,但他手下的這三個隊員身上多少也都受了傷,讓他們去吸引敵人,可能還未必有自己做得好。
方毅擋在曾遠的身前,說道“隊長,我的傷最輕,讓我去引走霍恩的人吧!”
其他兩個人一聽,也開始紛紛自告奮勇起來。
曾遠把眼一瞪,叱道“放屁!就憑你們幾個,能把霍恩的人引走多少?”
他這話雖然有點兒傷人,可卻是實話。霍恩這次出動了三個作戰小隊,主要目標就是曾遠這個夜香傭兵團的二隊隊長,方毅等人就算露麵,最多也就是引走三兩個小嘍羅,對於大局根本沒有什麼幫助。
而曾遠就不同了,隻要不被霍恩的人當場擊殺在這裡,那麼對方三個作戰小隊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會去追擊他。剩下的幾個敵人再想把這一片街區完全封鎖起來,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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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以上種種理由,曾遠才會做出如此決定。可以說,目前的情況下,這已經是最佳方案了。
“小方,大江,李子,你們一定要活下去。之前給寨子傳信的時候,還沒能確認對方就是霍恩的人,如果咱們全都死在這兒,那大姐頭想給我們報仇也找不到目標了。你們……必須活著把仇人的身份告訴大姐頭,讓她給我……還有小莊報仇!”
“隊長……”
曾遠又一瞪眼,低聲喝道“這是命令!”
“呃……是……”三個隊員默然垂首,眼中都閃起了不甘的淚光。
兄弟們,能與大家並肩作戰,這是我畢生的榮耀。隻要能讓你們活下去,老曾我死而無憾!曾遠望著眼前這三個幾度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眼中也忍不住閃出了一抹傷感,但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沉聲道“待會兒我先衝出去,你們仔細留意外麵的動靜,一旦有機會,立刻趁亂逃出包圍圈。聽明白了沒有?”
“聽……聽明白了。”三個隊員心情沉重,回答得也是有氣無力。
曾遠有心喝斥,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他伸手在三個隊員的肩上逐一拍了拍,然後閃身掩到方毅剛剛進來的巷口處,探頭朝外張望。
一、二、三、四……
視線內可以看到的敵人便有七八個之多,看來霍恩傭兵團的三個作戰小隊已經全都集結在了這一片街區,勢要將曾遠堵死在這裡。
曾遠一邊探頭觀察著外麵的情況,一邊尋思著待會兒要從哪個方向衝出去。突然,他的心頭一顫,似是有什麼預兆般,飛快地將目光投向了街道對麵的某一個地方……
就在距離他二十多米遠的另一條巷子口,一個滿臉虯須的彪形大漢也正在將目光掃向這裡。
曾遠,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