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劍爺也看完了信,搖了搖頭,也是輕歎一聲。
“你要去麼?”
獨孤義沒有說話,默默地將手裡褶皺的信紙又展開,靜靜的看著信紙上最後一行字。
‘今晚十二點,祥鳳爛尾樓。’
……
夜幕降臨,彎月高懸。
晚上十一點半,吃好睡好的獨孤義穿著一件黑風衣,戴好最喜歡的熊貓頭盔,騎著自己的小電驢,來到了東邊的爛尾樓一片。
這邊想當初還是相當有名氣的,房屋建設什麼的都很好,很恢弘大氣,但最後就是神奇的爛尾了。
倒是聽說有複工的跡象,不過看這樣子,也不知道有譜沒譜。
果然世事無常,大腸包香腸。
獨孤義將小電驢停在了外麵的過道邊上,掏出鑰匙鎖上電子鎖後,又從車筐裡掏出一把u型鎖鎖在了前輪上。
足以看出他對小電驢的重視,畢竟他可不想大晚上溜達回去。
這個時間大街上已經幾乎看不見什麼人了,也就偶爾能夠看到幾個晃蕩的。
車倒是還有不少,但跟白天相比,也是相差甚遠。
今晚的風有些大,三月份的天氣,風從衣領鑽進去,還有些微涼。
他站在暖色的路燈下麵,看著前麵被籠罩在黑暗中的爛尾樓,時不時的便有蝙蝠從裡麵飛出來晃蕩一圈看他一眼,然後又扭頭飛了回去。
就好像是確認客人登門,回去通知主人了一般。
在黑夜的天然濾鏡下,一切都充斥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好地方。”
獨孤義微微挑眉,抬頭看了眼月亮“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真刺激!”
他也沒有摘頭盔,隨手將車鑰匙揣進兜裡,然後便大步朝著爛尾樓裡麵走去。
行走在破爛的小道上,偶爾能夠看到一些房子裡麵有燈光和火光,還有人的交談聲、嘈雜的玩鬨聲。
這其中有流浪的人,也有來尋求刺激,尋找獨立空間的人。
事實證明,人的確不能吃的太飽,否則總是會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樓裡麵有一些人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不過大多也都隻是好奇的,匆匆地看一眼,便沒了興趣。
倒也有閒的肝疼的跟他打招呼。
但是獨孤義都沒有理會。
他走到中間的一片空地上,四處打量著。
叮~
突然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卻見是個陌生號碼發送過來的,上麵寫著‘左前方,頂樓。’
他抬頭瞜了一眼,確認了大致方位,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過去。
走進荒蕪透風的大樓,一股寒風瞬間迎麵撲來。
夜風穿梭在大樓中,帶起陣陣的咆哮聲,猶如幽魂的尖叫聲。
仿佛剛剛那一腳,已經讓他踏入了幽冥之地一般。
獨孤義麵無表情,順著樓梯一路來到頂樓。
一出來,他便看到一個身穿兜帽衫的人型生物,站在隔壁大樓的陰影中一動不動。
“你既然有我的手機號,又何必多此一舉的送一封信過來?你還挺有情調唄?”獨孤義率先開口說道。
“電子設備,並不可靠。”
一陣沙啞,猶如樹皮摩擦聲的聲音幽幽傳來。
若是換做旁人,就這地方,這氛圍,這聲音……
恐怕早就嚇癱了。
獨孤義雙手抱臂,看似是一個很自然的舉動,但實際上他的右手已經伸入到風衣內部,抓住了一把匕首的握把。
他不是傻子,當然不會毫無準備的過來任人宰割。
然而他這個動作,被對方直接一眼看穿了。
“你很小心,很好,這很好,真的很好。”
對方的聲音中似是多了一抹情緒,連續說了三次“很好”。
似乎真的很欣慰。
但轉而他又自語一般說道“但你的父母若是看到你現在的變化,應該會很心疼吧,畢竟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和你哥哥過得安穩舒心……”
獨孤義眼睛微微眯起,在朦朧月光中,其眸中綻放出一抹威脅的光芒“你到底是誰?你在信中說,我的父母是死於奸人所害,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隱藏在陰影中的身影忽然向前邁出一步。
獨孤義直接掏出匕首,反握在手中,呈防禦姿態,隨著對方前進的步伐開始慢慢後退,確保與對方保持距離。
卻見那人走出了陰影,抬手緩緩將頭上的兜帽摘下。
下一秒,一張猙獰的麵容便映入了獨孤義的眼簾。
對方臉上的大部分區域都被燒毀了,右半邊臉的皮肉也都已經沒有了,肌肉組織,還有骨骼和牙齒也完全就這麼裸露在外麵,右邊眼睛沒有眼皮遮擋,眼睛向外突出,好像隨時會跳出來。頭皮上麵也全是被火焰灼燒過的疤痕。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喪屍電影裡麵的喪屍一樣。
隻有左半邊臉,眼睛那一小片區域還算完好。
獨孤義對上那雙滿是滄桑的眼睛,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對方左處眼角偏上方的那一道刀疤,他頓時瞳孔劇震。
咕咚!
喉結滾動,獨孤義滿臉難以置信。
“你是……莫叔叔?!”
“小義,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