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屯並沒有立馬回答江漾的話，他看了一眼電視裡麵正在進行的比賽。
那裡麵的林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認真，比剛才的丁凡還要認真，真的是在燃燒自己。
可是呢。
“他的努力是沒有意義的。”胡屯直接指著鏡頭拉大下的林凱，沒有絲毫的隱瞞“從他的對手變成程昊坤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你們就好像籠中互相廝殺的野獸，以為奮力廝殺，一直到衝到最後就可以衝出牢籠，但其實那隻是馬戲團的人過來了，你的野性會被馴服，最終變成馬戲團裡源源不斷金錢的來源之一，而你也會因此得到你還是野獸時候得不到的東西。”
胡屯孜孜不倦的說著，江漾沒有說話，隻是聽著他說，他看向江漾。
“你是不是認為我的比喻對你很不尊重？”
“沒啊，你繼續說，我很感興趣。”江漾坐在沙發撐著臉“不過你真不擔心我有錄音設備在這裡？”
“你沒有，這個房間的錄製也早就停止了，你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胡屯對這一點有著十足的信心，從江漾踏入賽場的時候他們就搜乾淨了。
“老薑還是辣，被你說中了。”江漾確實沒有，他也沒有準備這些的功夫。
“我挺欣賞你的，年輕，有天賦，如果再有一個適合你的地方，你的未來不可限量。”胡屯繼續自己的話題，並且變換了話鋒“在我看來，你可以擁有一個很美好的未來，會晉級半決賽，這場綜藝的冠軍也會是你，你會獲得我們衛視的出道資源，也會獲得國內頂尖娛樂公司的扶持。”
“懂了。”江漾打了個響指“小輝派你來的？”
“梁輝的老板叫孫天，這個名字你應該要記住，因為他會是你很好的貴人。”胡屯說出了華天互娛一號人物的名字。
“我有一個問題。”江漾指向電視，那上麵程昊坤正在出場“給我冠軍了，這個小醜怎麼辦？華天互娛那麼大方，就這樣舍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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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永遠是弱者給強者讓步的，他們都沒你強，隻能淪為你的配角。”胡屯表現的很耐心。
江漾哦了一聲，看向電視上麵剛開場的程昊坤，還有剛剛表演完畢的林凱，頓時覺得他們有些可憐。
不止他們。
那些在明日偶像預選賽就帶著一腔夢想的練習生們，那些妄想靠這一個節目爆紅的圈外素人們。
還有丁凡，還有陳延庭。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犧牲品，是陪襯的角色，哪怕他們營銷的再好也不可能會獲得冠軍。
因為資本不允許，丁凡雖然也是資本那一邊的。
但他相對於華天互娛來說還是不夠看。
這些人一腔熱血，卻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都被玩弄在股掌之中。
更惡心的是，和資本一起玩弄他們的是他們一直都信任的節目。
“所以我可以頂替程昊坤成為你們新的隨時可以丟棄的小醜王咯？”江漾像是看小醜一樣看著胡屯。
“說實話，你會不會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是個垃圾？”
“你！”胡屯差點沒忍住，但他的眼神也冷了下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我勸你慎重選擇。”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還有選擇的機會。”江漾也收斂了笑容“在你們看來，我有用，所以我值得你們舍棄程昊坤，我就該接受你們丟來的狗骨頭，我們認為的公平公正對你們來說隻是一場利益的遊戲，可是我要跟你說，也要跟你的主人說。”
江漾起身，走去門口打開了門。
“我不接受！”
胡屯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漾，半晌才開口“你知不知道你拒絕的後果是什麼？”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半決賽的歌曲嗎？”江漾仰著頭，眼神充滿了不屑“希望你到時候掏乾淨你的耳朵！”
江漾給出了最後的答案。
在華天互娛的孫天也很快得到了江漾的回答，他的表情反而很平靜。
紅酒杯映照著孫天的臉，梁輝在旁邊大氣不敢喘。
“讓他從決賽的舞台滾下去，所有的輿論代價，華天填，先前說過的資源，隻要他們把那一票給出去，華天允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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