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要合不上了哦。”鹿丸站在院子裡,雙手插兜看著我玩笑道“乾嘛這麼驚訝?”
我的嘴巴才沒有張開那麼大呢!
“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個嘛……”鹿丸的視線偏移了一下“我對上天祈禱,說,神明啊,請你告訴我朝露在哪裡吧,然後我就跟著直覺走,覺得你應該在這裡,我就來了。”
“……騙人的吧?”
鹿丸看著我笑了,“最近過得好嗎,朝露?”
他那閒話家常的語氣,讓我一時有些無措“最近,還不錯。”
“是實話嗎?”
“嗯。”
“那就好。”
“那……你呢?”
“實話的話……不大好。”
我看著他,沉默了一下“是因為我嗎?”
“我可以坐下和你說嗎?”
我遲疑著點了點頭,有些弄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鹿丸看起來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我們現在的立場,可以這樣隨意的閒聊嗎?
他坐在回廊下,離我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我有些不安——這樣平和的相處,真的沒問題嗎?
鹿丸側過身子看向我,仿佛我單純隻是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而不是從村子叛逃到霧隱的叛忍“村子之前情況很亂,最近,新的火影上位,才總算好了一點。”
“綱手大人嗎?”
“是。聽說你已經見過她。”他看向我的手“她提起過你,說你的手受了傷……現在已經沒事了嗎?”
“嗯……”
“那就好。”鹿丸道“我真的很怕看見你的時候……看見你的袖子是空的。”
我們都沉默了一下,直到鹿丸再次開口,語氣似乎帶著一絲哽咽“我過得不大好,因為我很擔心你在外麵過得很不好。”
這句話莫名像是刺穿了我的心,我從心底深處泛起一股酸澀的麻意,喉嚨乾澀。
“你怎麼做得了叛忍呢?”鹿丸垂下眼眸道“你連好多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又很害怕傷害彆人,如果被人欺負了怎麼辦?被人哄騙了怎麼辦?如果不得不去做讓自己痛苦的事情,怎麼辦?”
我蜷緊了手指,壓製住心底很想跑到他身邊去,很想抱住他,安慰他,讓他不要這麼難過的衝動。
我不斷的回憶再不斬先生的臉,回想他的話——
既然已經離開了木葉,再以同伴的立場對待原本的夥伴,糾纏不清對誰都不好。
而且,鹿丸隻是鹿丸,他不是鹿丸大人。
我語氣生硬道“你少小看我!當叛忍,才不需要像你那麼聰明。”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話,鹿丸突然笑了出來。
他笑著看著我,那雙形狀漂亮的眼睛卻又分明帶著一絲濕意。
“對不起啊,朝露。”
“……為什麼這麼說?”
“我總覺得鳴人是個笨蛋,什麼都為你做不到,誌乃也總是很被動,從來都隻知道默默站在你的身邊……我總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總覺得我能比他們做到更多的事情。但這次關於你的事情,我什麼忙都沒幫上。”
“……”
“我很生氣為什麼我沒有多關注你,很生氣我為什麼沒有看出來,卡卡西老師和你的關係變得奇怪。我很生氣為什麼第一次和你見麵的小李都能看出你的情緒不對,我卻沒有意識到你當時背負著多大的壓力和委屈,自以為是的聽你說因為生理期,就真的以為是那樣。”
“不是啊……”我忍不住為他解釋道“因為分班之後,我們見麵的時間本來就不多,而且,你又沒有讀心術,怎麼可能知道我心裡究竟是因為什麼不高興?”
但鹿丸看起來並沒有釋懷,“佐助也離開了村子。”
我知道他遲早會走。
以前,我還曾天真的覺得,我來曆不明卻擁有寫輪眼,才會被人懷疑、被人防備,但佐助不一樣,他身世清白,如果可以留在木葉的話,一定沒問題。
可當團藏對我動手,我就意識到有時候擁有寫輪眼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什麼時候?”
“你走後不久……宇智波鼬來了木葉。”
“!!”
一想到我當時一度想去找他卻不知道他的下落,沒想到他去了木葉。
我們就這麼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