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泰的一番操作,仁德縣掀起了公務場地震,特彆是仁德縣的一把手衛建設此時正在閉目沉思。
雖然上頭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可周扒房這個字眼實在是太過刺耳。
衛建設當然知道周扒房說的是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不知道是哪個領導要過問這件事,上級單位的領導隻說是有人想問一問。
仁德縣副縣長周愛芳此時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怎麼上麵的人會突然問話自己?自己主要分管計生局的工作,這個部門雖然是實權部門,但上級領導一般不會涉足,因為這涉及到民眾敏感問題,對於那些愛惜羽毛的高官們,唯恐惹上丁點關係。
如果隻是單純的工作方式沒考慮到民眾的情緒,周愛芳還不是那麼害怕,關鍵是她身上有問題,那是社會撫養費。
社會撫養費的標準是由縣裡自主規定的,也就是說,沒有標準,想罰多少就罰多少,上頭隻是給了個兩千至五千的區間。
這一天,仁德縣辦公大院,特彆是計生係統的官員們膽戰心驚,惶恐不安。
回到家的周愛芳發脾氣把家裡亂砸一通,平靜過後,給曾經的老領導打去電話。
聽到曾經的老領導要自己承擔責任時,忍不住破口大罵。
等情緒平穩後,才緩緩說道“我可以自首,不過我兒子的事就麻煩領導照顧了。”
電話那頭聽到了滿意的回複,點頭說道“你兒子的事我會照顧的。”
周愛芳忍著眼淚說道“隻要我孩子沒事,所有的事我會一個人承擔。”
“知道了,就這樣吧。”
聽著電話裡傳來忙音,周愛芳抹了抹眼淚,給兒子陳向上打去電話。
陳向上還不知道縣裡已經炸開了鍋,聽到自己母親打電話來找自己,高興地接過電話,說道“媽,這個周末我回去。”
“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周末就不要回來了,好好工作。”
“媽,你要出差嗎?我想回縣裡工作,這裡什麼都沒有,把我調回縣裡吧。”
“不急,再工作幾年吧。”
“還要幾年?我都不想乾了,衛華他們在縣裡開公司賺錢,我也想回去,要不我去招商局工作吧,昨天我碰見一個人,就比我大幾歲,人家坐的是省裡後勤部門的汽車,要是我也能坐上這樣的汽車就好了。”
“什麼?你昨天碰見省後勤部門的汽車了?在哪裡?”
“在村裡,這人脾氣大的很,也是,能坐省後勤部門的汽車,換做是我,我脾氣也大。”
“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沒有呀,我好好跟人家說話的。”
作為母親的周愛芳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性,憤怒道“你給我如實講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都被你害死了。”
“怎麼了嘛?”
“快說。”周愛芳癲狂吼道。
陳向上縮了縮脖子,小心說道“我看見他的車牌後,我就沒有捉他老婆去結紮了,真的沒有得罪。”
“你說清楚,為什麼要捉人家老婆結紮?”周愛芳聞言,頓時心如死灰,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遭殃了。
陳向上這時才想起昨天那個年輕人說要脫自己一身皮的話,顫顫巍巍地講述起了昨天的事由。
北方口音,省後勤部門的車,這幾個關鍵詞把周愛芳弄得麵如土色,省裡七位首長有五位是北方人,兒子兒媳在身邊,還有一個小女孩,隻要想查,其實很容易查到。
“你”
周愛芳氣血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
“媽,你還在嗎?媽”
當天夜裡,省計生部門的領導猜到了是哪個首長要查計生係統。
“怎麼偏偏是他呀。”
“哎,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想到第一把火就燒到我們這來了。”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下手為強,自查自糾,不然你等著他來查我們呀。”
“那周愛芳?”
“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然你我遲早出事。”
“那她兒子?”
“一樣查。”
“這如果周愛芳”
“沒有如果,她知道該怎麼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