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記石頭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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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宮親臨,便是輕車簡從,亦是極大氣派。李玉華早在屋內聽到聲音,立刻就有小宮女前來回稟,李玉華放下書卷,素霜服侍她穿鞋下床,藍太後已是扶著林嬤嬤進來了。
“你不用下來,在床上坐著吧。”
李玉華福身一禮,笑道,“也不知皇祖母、父皇親至,我早早把鳳冠卸了,大禮服也脫了。皇祖母快坐下歇歇。”扶著藍太後坐在榻上,藍太後挽著李玉華的手一起坐下,笑道,“那大禮服我穿都覺累贅,自己家就這樣怎麼舒坦怎麼來才好。”
“我也這麼想。”素霜端來瓷盅,李玉華問,“這是什麼?”
“今年的新茶。”
“天晚了,晚上吃茶容易失眠,給皇祖母換蜜水吧。”李玉華問,“皇祖母可喜歡喝蜜水?”
“都好。”藍太後嗬嗬笑著,對這個孫媳婦越看越滿意,拍著李玉華的手直笑,又問,“晚上吃的什麼?”
“是素霜她們抬進來的席麵兒,我吃著挺好,有幾樣菜像是以前在皇祖母那裡吃過的味道。”
“你嘗的出來,我叫壽膳房專門給你送的。今天阿慎他們兄弟三個一道大婚,膳房極忙,我想著還是打發壽膳房給你送來,這樣涼是涼熱是熱的,吃的也對口。”藍太後問,“可吃飽了?”
“吃飽了,我足吃了一碗飯,喝了兩碗湯,還有許多菜。也是我有福,嫁給三哥,不然擱個窮苦人家,看我這飯量婆家都得挑眼。”
李玉華出身鄉間,說話總歸不似大戶人家一般雅致講究,好在藍太後亦不過出身藍侯府旁支,何況老人家上了年紀,閱曆更廣,並不介意,笑道,“你該著嫁到皇家來的,我聽人說,下了這大半天的雨,你們的喜車一進朱雀門,那雨刷的就停了,老大的太陽就出來了,可不是大大的吉兆!”
“我隻聽孫嬤嬤說了一回。我就說嘛,我向來無事不順。那回三哥帶我去廟裡抽簽,簽文也說我事事順遂的。”李玉華完全不知“謙虛”倆字怎麼寫,藍太後一誇她,她順勢再給自己麵皮貼了層金。
李玉華也很關心藍太後,“今天皇祖母一下子三個孫媳婦進門兒,大晚上了,您老人家還親自過來,可得穿厚實些,這一入秋,風就涼。”
太婆婆跟孫媳婦簡直一見如故,尤其李玉華道,“我聽宮人說父皇也來了,我頭一天進門兒,不好出去給父皇請安。皇祖母,我想讓孫嬤嬤代我出去給父皇磕個頭,就是不知合不合適。”
“好,好。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一番孝心。”藍太後令孫嬤嬤去了。
穆宣帝坐了穆安之的主位,內侍在旁另設一座,穆安之陪坐。
孫嬤嬤出來,說了李玉華的意思,恭恭敬敬的向穆宣帝磕了個頭,穆宣帝對穆安之道,“這個媳婦娶的好。難怪你皇祖母屢次稱讚,的確是個心性純孝的孩子。你好好待皇子妃。”
“我用你叮囑。”穆安之一幅“您這話真多餘”的神色,穆宣帝看在這樣懂事兒媳的麵子上,隻是瞪穆安之一眼,從腰間摸下塊玉佩給孫嬤嬤,“把這個給三皇子妃,同她說,嫁進來就是一家人了,同安之好好過日子,她的孝心朕都知道。”
孫嬤嬤雙手接過玉佩,回新房複命。
穆宣帝瞥穆安之這幅不識好歹的模樣,心說,很該有這麼個知禮孝順的媳婦來規勸一二,說不得能改一改這性情。
孫嬤嬤捧回玉佩,說了穆宣帝的話,李玉華起身正色聽了,雙手接了玉佩,認真的說,“父皇的話,我定謹記在心。”
藍太後簡直怎麼看李玉華怎麼喜歡了。
兩宮並未久留,李玉華恭送藍太後直到新房門口,聽著外麵動靜,約是兩宮走後,李玉華拿著陛下所賜玉佩對著燭光細細賞鑒。
“唉喲,這竟是塊九龍佩。”李玉華有些惶恐的問孫嬤嬤,“嬤嬤,這樣貴重的玉佩,我該收麼?”
孫嬤嬤笑,“九龍佩向來隻有天子能佩,尋常人自是不能收著的,但這佩是陛下親賞,娘娘收著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