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記石頭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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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長公主一晚上沒有睡好,?輾轉半宿,?第三次被惡夢驚醒,鳳陽長公主終於決定
不睡這鳥覺了!
唐駙馬給她披上一件衫子,?寬慰勸她,?“彆擔心,?一群人在身邊還能出事?”
“我哪兒能不擔心!小寶從沒出過帝都,?他哪裡知道外頭險惡,那孩子又懵懵懂懂的,興許覺著好玩兒就偷偷跟去了。”鳳陽長公主一番慈母心腸被小兒子折磨的酸楚牽掛的同時又生出一陣陣惱怒,?握著拳頭恨恨的捶被子,?“等那小子回來,我非打斷他的腿!不跟家裡說一聲就偷跑出去!萬一出什麼事,?如何是好!”
接著,鳳陽長公主又把穆安之給埋怨一番,繼而是自己的皇帝弟弟,在鳳陽長公主的嘴裡也成了不穩重的人,?“小寶兒去要官兒,他就給?也不看看朝廷裡當官都是上年紀的老成人,沒見過這麼慣孩子的。還有駙馬,?你也是,?都是你平時成天笑眯眯的孩子就不怕你,?他不怕你,?你說的話他就記不住。”
唐駙馬哭笑不得,陪鳳陽長公主坐了半宿,?他也記掛小兒子。
此時,唐墨正在客棧的床上呼呼大睡,陳簡已經是第二次把唐墨給推床裡側去了,當唐墨第三次擠過來的時候,陳簡終於認命身邊有個人形小火爐的事。
陳簡聽著更漏,沒多長功夫便把唐墨拍醒,唐墨嗖的坐起來,警覺的說,“怎麼啦怎麼啦?是不是要去抓他們啦!”
陳簡無奈的看他糊著眼屎的貓眼,“起床吃飯,吃過飯繼續追。”
完全沒有唐墨想像中的驚心動魄刀光劍影,追到人立刻就抓住了。唐墨回帝都後就被藍太後宣入宮好一通數落,說他不顧自身安危跑出去叫長輩擔心。唐墨一邊捏著栗子酥吃的香噴噴一邊說,“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一點兒都不危險,就是趕了兩天路。我現在都是大人了,外祖母你就放心吧。”
“要有危險還了得?”藍太後嚇唬外孫子,“我聽你母說你跟著出去抓犯人,嚇得我個好歹。我昨兒不曉得,我要曉得就派人出城尋你去了。”
“您可彆這樣,那就丟死人了。我又不是丫頭家,出個城還叫家裡人去找?”唐墨吃完一塊栗子酥又拿一塊。
嘉祥公主不服氣的問他,“丫頭怎麼了?你還瞧不起人啊。”
“沒怎麼沒怎麼,就是我乃男子漢大丈夫,生來就是要出去多跑跑的,你們生來就是在屋裡繡花的。”唐墨得意的說。
嘉祥公主哼他一句,唐墨起身道,“外祖母我就先去衙門當差啦,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我得去忙啦。”
藍太後看他正在興頭上,笑著揮揮手,“去吧去吧,彆累著,自己留心身子,以後不許這樣不說一聲就出城叫家裡擔心。”
“知道啦。”唐墨應一聲,就拐著八字腿出宮往刑部去了。
藍太後說,“小寶怎麼走路怪怪的。”
鳳陽長公主心疼又解氣,“出去騎兩天馬,把大腿磨青了,活該!”
藍太後又是一陣心疼,覺著外孫子可真是遭大罪了,給閨女一堆賞賜叫給外孫補身子,得空還跟穆宣帝念叨了一回,穆宣帝聽的直樂,說,“我還以為小寶就是去刑部玩兒兩天,倒有些模樣。”
“你不知道,可認真了,拿差使挺當回事。”
穆宣帝欣慰外甥知道做事,“先讓他曆練兩年,再大些就能給他些要緊差使了。”
其實自把陸星抓回刑部,這案子就正式進入到了結案階段,哪怕穆安之想審出陸星身後之人,陸星一進刑部,問什麼招什麼,一應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陸星道,“朱成鬆的妻子是我族姐,朱成鬆是我姐夫,朱家長房絕嗣,我姐夫有意爭族長之位。偷遺囑的主意是我出的,為的是離間長房叔侄。事情都是我乾下的,花月樓是我暗中生意,男人嘛,誰不想擁有一座青樓。”
黎尚書都要時不時的過來問一問這件官司,並且小心翼翼的避免嚴刑拷問,黎尚書十分清楚,穆安之一向與陸家不合。這件案子已經涉及到陸氏族人,可千萬彆牽連到政爭才好。
穆安之私下也被華長史勸過兩遭,認為這案子已經可以結了,再往下查也查不到什麼。
穆安之自己也明白憑朱家的案子是斷然牽連不到國公府去的,不過,他道,“朱家案可以結案,陸星生意兩套賬本,匿稅之罪,另行立案!”
“青樓秘賬記載,陸星用青樓行賄朝臣,另行立案!”
黎尚書都未料到穆安之突然來這一手,心說,皇室中人縱爭儲落敗的三殿下都絕非等閒人物啊。
朱星歸案,朱成鬆受益良多,起碼朱成鬆的流刑由三十年改為二十年,流放之地也由極南之島,改為北疆服刑。
至於另外兩樁案子,刑部與帝都府、禦史台同審。
因陸星乃陸氏旁支,陸國公到君前謝罪,穆宣帝讓陸國公起來說話,穆宣帝道,“我知你一向治家極嚴,族人眾多,偶有良莠不齊之人,也是難免。隻是這種暗地裡開青樓的事也太不入流,豈不為清流詬病,就是朕說,哪個正經人會乾這種勾當!刑部問他,他竟說男人誰不想有一座青樓!聽聽,這是什麼混賬話!”
“臣羞愧難言。”
陸國公方正的臉上一片赤紅,剛剛起身膝蓋尚未直起便又屈膝跪下,以頭拄地道。
穆宣帝看他如此,沒有再多加責備,“好生整肅族中,彆再出這樣的事了。”
“是。”
出昭德殿,陸國公冷汗透衣襟。
東宮盛大莊嚴的冊立盛典猶在眼前,爭儲失勢的穆安之借由一樁看起來最不起眼的商賈爭產之案重回眾人視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