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記石頭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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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穆宣帝私下問及穆安之信件之事的時候,?穆安之臉上明顯閃過驚愕
“陛下怎麼知道的?”
“你媳婦私下同你皇祖母說的。”穆宣帝說話的同時,?一雙鋒利的鳳目緊緊攫住穆安之的神色。穆安之心下冷笑,兵部一向是陸家地盤,?因他與陸家不睦,?難不成他就會說這樣的謊話?
穆安之心亦極快,?他嘴裡抱怨著,?“這丫頭少叮囑一句都不行,大過年的,何況一封信自北疆到帝都,?要經多少人的手,?查也無從查起,跟皇祖母說也無非就是讓老人家跟著生氣。何苦來哉。”
穆安之剛剛的驚愕與如今的抱怨都被穆宣帝看在眼裡,?穆安之的確很少去跟藍太後說這些瑣事,倒是李玉華那性子,就是在穆宣帝跟前也愛告個小狀什麼的,標準的婦道人家。看來這事穆安之的確不知,?穆宣帝卻是道,“尋常信件無妨,可你堂堂皇子的信都有人敢動手調換,?什麼時候軍中八百裡加急他們都敢不經心了。”
穆安之垂眸不語,?穆宣帝明顯也沒有再問他的意思,?直接打發穆安之下去了。
穆安之回家後問起李玉華此事,?李玉華遞給他一杯蜜水,繼續單肘支著小榻桌托腮看侍女服侍穆安之換衣裳,?一麵說,“是我說的啊,這樣的事,怎麼能不告訴皇祖母一聲?咱家的信都有人敢做手腳,還有什麼不敢的?”
“說也是白說,這能從何查起?”
“怎麼就查不起了?這信無非就是從驛館走的,裴狀元是縣尊,官員的信件怎麼也要格外慎重對待吧。一路上經了多少驛站,換了多少道手,一程一程的都能查出來。就是查不出來,也得以儆效尤,不然以後還不得反了天。這回是換件,下回還不得在信裡給咱們夾上毒粉毒藥。小人什麼事做不出來。”李玉華巴啦巴啦的一通說,穆安之淡定的把蜜水喝完,空杯子遞給一畔的侍女,擺擺手,不係腰帶,兩步到李玉華跟前,彎腰曲指對著她的眉心就是一彈。李玉華吃痛,揉著腦門瞪他,“彈我乾嘛?”
“誰叫你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陛下今天問起來,我都不曉得此事。”穆安之一笑,轉身坐在小榻桌的另一畔。
“這還要說嘛,真是沒默契,這種事肯定要跟皇祖母父皇說的啊。難不成白白被人算計?”李玉華繼續揉著腦門兒。
“總歸是你有理。”
穆安之從來不是會告狀的性子,他就是後來性情有些激烈,也是有什麼脾氣當麵就發,私下告狀這種事,從不在穆安之的考慮範圍之內。李玉華則不同,李玉華屬於挺愛在背後唧咕的。穆安之覺著自己應該討厭這樣的行為方是,不過,想到李玉華背地裡在藍太後那裡嘀咕這事,穆安之非但不曾厭惡,還有些想笑。
怕是做此事的人都未料到會驚動穆宣帝吧。
穆安之看李玉華一直揉腦門,湊過去看,“我瞧瞧,真彈疼了啊,我沒用力。”
李玉華放下手,穆安之頓覺大事不妙,天地良心,他真的沒用力,也不知怎麼就給李玉華彈了個包出來。穆安之生怕叫李玉華知道跟他沒完,眼珠一轉,連忙關心體貼的說,“我給你吹吹,真不是有意的,不曉得你們小姑娘家肉皮兒這樣細。”
李玉華覺著有些疼,因她慣常不是個嬌氣人,且三哥突然這麼溫柔,李玉華色令智昏沒有多想,隻管仰著臉閉上眼睛叫三哥給她吹一吹被彈疼的地方。
穆安之越看李玉華額間的包越心虛。
李玉華感覺到穆安之身上的幽幽檀香,心裡不禁升起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喜悅,臉頰微微發燙。
一時,雲雁進來稟道,“殿下娘娘,晚飯好了。”
兩人在外間用晚膳,穆安之虛扶李玉華一把,李玉華轉身時,雲雁看到自家姑娘眉宇間的腫包,當時驚的瞪大眼睛,卻是被穆安之一個嚴厲的眼神壓了下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李玉華注意到雲雁的神色,隨口問,“雲雁,怎麼了?”
雲雁是很忠心李玉華的,可穆安之那眼色,她也不敢多說,囁囁道,“沒事。”
穆安之如同禍國泱民的寵妃,姿勢優雅的一托李玉華的手臂,聲音溫柔醇厚的說著,“今天有北安關那裡的榛蘑,與雞同燒是一絕,你嘗一嘗,肯定喜歡。”
李玉華如同舊時昏君,立刻昏頭昏腦的跟著穆安之去外間用晚膳去了。
穆安之先虛扶著李玉華坐下,自己方坐,吩咐一聲,“燙些酒水來。”
李玉華被穆安之勸著還喝了幾盞酒,她年紀小,有些不勝酒力,尤其晚飯吃的飽,再吃幾盞熱酒,飯還沒吃完就兩眼發倦,隻想到床上睡覺了。再加上穆安之一味勸她,“困了就先睡吧,我也早些睡。”
李玉華強撐著洗漱完就倒床上去見了周公,穆安之令侍女拿來活血的藥膏,作賊一般給李玉華眉間抹了厚厚的一層,心裡求神拜佛的盼著李玉華額上的包明天消腫,要是讓這丫頭知道給他敲了個包出來,還不得跟他沒完!
穆安之的好運氣一直延續到第二天早上,昨晚能哄著李玉華多吃幾盞酒,早上總不能不讓李玉華梳洗,結果,李玉華對鏡子一照,見自己腦門兒青了一塊,當下兩眼一橫,對著鏡子仔細端量片刻,回身找穆安之算賬,“我這腦門兒怎麼回事!”
“昨晚喝多了,你自己撞床架子上了。”穆安之鬼扯。
“胡說。我昨天好端端的刷了牙洗過臉才上的床。”李玉華何其自信,可不是輕易會被糊弄的性子。
“真的。我看你撞的不輕,還給你擦過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