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吏部根本不用驗官牌文牒,吏部守衛都認得他,還笑眯眯的打聲招呼,“唉喲,小二爺來了。”
“什麼小二爺,我現今在三殿下那裡當差。”杜長史理理袖口風毛,笑嘻嘻地拿出兩塊碎銀子,“大冷的天兒,買幾杯熱茶熱湯的,也暖暖身子。”
守衛皆交口稱謝,待他愈發親近,直接就要送他進去。杜長史擺擺手,“我認得路,不用你們。”自己晃當晃當的往吏部去了。
結果,明明是杜煜召他過來,他這來了,杜大尚書又沒空召見他了。
杜長史還不能回去,不然萬一他哥覺著他不恭敬之類的事真不給他查周家的案卷文牒,那就著瞎了。他是知道家裡一向與南安侯府關係不錯的。
杜長史也沒閒著,他跑去跟熟人打了通招呼,還打聽了些個消息。尤其知道三殿下與前頭發落北疆的裴狀元是至交,杜長史還打聽了些北疆的消息,隻是這會兒估計裴狀元也就剛在北疆安置下來,且是那樣偏遠縣城,吏部司官員考核升降,裴狀元頭一年的考核還沒出來。不過,裴狀元前任是因貪墨去職,而且,貪墨一年也隻貪墨了二百兩銀子,倒不是這官員膽子小不敢貪,實是地方窮,貪也貪不著。
杜長史聽的一腦門子的汗,心說裴狀元這是叫發落的什麼鳥不拉屎地方去了啊!這可忒慘了些。
直待到中午,杜尚書才有些許空閒見一見被召來的杜長史。杜長史都打算在刑部蹭頓午飯了,就見他哥的小廝跑來找他,他便辭了大家懶懶散散的往尚書房裡去了。
杜長史天生的一種懶散隨意的姿態,像天邊的雲天空的鶴,帶著一種閒適的瀟灑,卻是與向來肅穆的杜尚書完全兩個極端。杜長史再如何的閒意,近了杜尚書的屋子裡都不由自主的將肩張的更加挺拔,脊背也愈發筆直,敲門聲裡都透出規矩來。
裡頭淡淡傳出一聲“進”,杜長史方推門進去。進去掩上門,杜長史斜看一眼坐正上首的兄長,不悅道,“把人叫來你又沒空,到底什麼事非要我來。”
杜尚書放下手中狼毫,指了指案前坐椅。
杜長史過去坐下,杜尚書問,“胡家的案子如何了?”
杜長史眉毛一豎,“我是來調閱官員文牒,尚書大人打聽我們刑部案子,這似是不大合規矩。”
“規矩?行啊?但凡要調閱官員文牒,皆需刑部尚書蓋印允準,由我吏部審核後方可。你先去把黎尚書的允準文書拿來,我審核後再說周家文牒之事。”
以往常噎人的杜長史險沒叫杜尚書噎死,杜長史瞪著杜尚書,杜尚書拿起一本新的公文翻閱開來,杜長史隻得道,“姓周的是絕保不住的,旁的無礙。”
杜尚書抬眼看向杜長史,杜長史道,“真的。信安郡主母子又不傻,難道還真要重傷胡家?無非就是那周氏小妾做的太過,周家算什麼,一樁小事罷了。”
“快寫批條給我,我現在就要調文牒。”杜長史催促道。
“按規矩來。”杜尚書淡淡一句險沒把杜長史氣死,“那你不早說!害我等我這麼久!你先批,等我回去再找黎尚書補上他的印鑒。”
“胡鬨!”杜尚書臉一沉,“你平時就這樣在三殿下那裡當差的!偷機取巧,偷懶耍滑,全無規矩,一肚子的小聰明實無半分長進!你也配做五品官!”
杜長史心說,你管老子配不配,老子已經是了!
當然,他也就肚子裡敢駁一二,事實上,他非但屁都不敢放一個,還得在他哥罵完後諂媚認個錯,乖乖的回刑部請黎尚書蓋個大印,他拿著黎尚書蓋過印的文書再到吏部,總算這回他哥沒再讓他去排隊,給他把印蓋了,如此,杜長史方能拿著蓋著兩方大印的文書調閱周家的官場文牒。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周家一家子殺豬出身的,如今竟也做到了五品官。
杜長史特意跑去,抖著“周大人”的官場文牒跟杜尚書說一句,“你還說我不配做五品官,這殺豬的可是配的很!”氣的杜尚書險沒動了手,越發不長進,竟拿自己跟殺豬的比。這種沒出息的話也能說出口,難怪隻得個傳臚!
杜尚書看他心煩,直接把人攆走。
待回刑部房間,杜長史細看“周大人”的升官記錄,吏部司官員升降考核,周大人數年的考核記錄,遠的不說,近幾年來看,尤其是他兄長先前任刑部侍郎的那幾年,周大人的考核竟然沒有一年是他兄長做的。如今哪怕扒出姓周的出身不堪,往前追索,卻是絕不乾兄長半點。
對於兄長的細致謹慎,杜長史真心服氣。
整理好周家人的官卷文牒,杜長史細心的核實一項項周家人的違法之事,心中卻是越發震動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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