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記石頭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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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華問穆安之為什麼會認為這次為信安郡主說話的人會很多,?穆安之偏賣起關子來,?說讓李玉華留心,?自己慢慢惴摩。
李玉華問了半宿也沒問出緣故,?一顆心給穆安之吊的高高的著不了地,氣的晚上睡前隻親了四下,就自己翻身香甜睡去了。
停留在唇角的馨香纏綿不去,?穆安之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兒舔了下唇角,?心說,以前不都親六下的,怎麼改四下了,?不會是記錯了吧?不是算術挺好的。
借著帳中一點微光,?姑娘家嫣紅的唇像暗夜中的不滅之火,?灼灼的勾人眼眸。
穆安之身上有些熱,?微微踢開些腳下被子,時久,?仍是燥熱的有些受不住,下床吃了盞涼茶,揭開些窗簾,窗外燈籠暗光中,?無數雪片飛揚,被夜風裹挾著前仆後繼的在窗上撞來,?發出淺淺聲響。
待心思寧定下來,穆安之方放下茶盞,回床上睡了。
李玉華依舊是第一個到慈恩宮,?先給藍太後請過安,問藍太後昨夜睡的可好,早上膳食可合口味。藍太後笑,“我都好。昨天又是一夜的大雪,我說你比早朝的都勤快,這麼大雪,晚些過來又怎麼了?”
“祖母知道我早上都是跟三哥一起出門,我也慣了的,早上他起床我就不放心丫環服侍,總得我瞧著些心裡才踏實。早上一起用膳也有滋味,聽小易說三哥以前早上都是有一口沒一口的,素霜素雪她們都是侍女,也勸不動他。我陪他一起,也讓他多吃些,不然早朝那麼長功夫,吃不飽肚子怎麼成?”
李玉華就有這種用關心三哥的口吻把自己裡裡外外誇一遍的本領,藍太後笑眯眯的聽著,李玉華的確也肯在三哥身上用心,三哥每天標配的衣裳是朝服,可朝服之外,裡頭穿什麼樣的棉服,腳下穿什麼樣的靴子,外頭披什麼樣的大氅,腰間懸什麼玉飾,這都是李玉華要關心的內容。
反正女人們說話就是這些家常裡短,李玉華又誇了昨兒藍太後賞的葡萄好吃,三哥也很喜歡。藍太後道,“我這裡還有,你回去時再帶些回去。”
“那我就不跟皇祖母客氣了,冬天升火屋裡總覺著燥,三哥也愛吃些水氣大的水果。”
“阿慎一早就如此。小時候有時吃水果太多,飯都耽誤了。我都不讓他吃太多,你也瞧著些,彆叫他耽擱膳食。”
“皇祖母隻管放心,有我哪。”
李玉華這種儘心儘力幫太婆婆照顧孫子的孫媳婦,簡直就是孫媳裡的模範。
祖孫倆說會兒話,藍太後就帶著太子妃二皇子妃公主宮妃們過來給藍太後請安了,二皇子妃其實也是一早進宮,不過她要先去後宮給自己婆婆林妃娘娘請安,所以便是跟著陸皇後一行過來的。
大家彼此見過禮,李玉華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二皇子妃的下首。
一些低階妃嬪,行過禮就可回去了,藍太後無非是留著陸皇後等幾個位份高些的宮妃說話,另有太子妃、二皇子妃、李玉華三位孫媳,再有嘉悅嘉祥兩位公主做陪。
信安郡主是與楚世子妃一道來的,她如今住在楚王府,進宮的事自然是同楚世子妃一起。
藍太後還記得當年信安郡主在帝都的風采,先帝那樣的寵愛信王,名義是手足,實際與父子無異。信王因是孝睿太後的老來子,胎裡便有些不足,太醫調養多年仍是弱於常人,信王妃成親三年方有妊,生下一女,當天便被封郡主爵。
尋常親王之女,多是在及笄後再請封爵位,信安郡主當年在宮中,較公主也不差什麼。
藍太後記得信安郡主那豔光四射的美貌,那高傲尊貴的儀容,唯有公主才可佩戴的鳳釵在信安郡主的鬢間珠光閃耀……
這一切的回憶在看到那個伴在楚世子妃身畔鬢發灰白的半老婦人時都難掩驚容,直待楚世子妃、信安郡主跪在地上行起大禮,藍太後方回神,連聲吩咐身畔女官,“真個沒眼力,還不快扶起來。”
信安郡主的麵龐已經沒有過去半分的美貌,卻也多了歲月沉澱而來的溫和從容,信安郡主行過大禮,虛扶著女官的手起身,“這些年我篤信佛道,懶於出門,幸得娘娘寬厚,容我放肆,這些年也沒來給娘娘請安。今日過來,必得給娘娘行一次大禮,也是我的誠心。”
“是啊,一晃眼,咱們都多少年不見了。”故人是一種很特彆的存在,你經年不見她,或者也並不想念,可見乍一見麵,必然要勾起舊時回憶。而那回憶,縱然是壞的,可穿過這些年的光陰,彼時的愛恨怨苦都已褪了顏色,不複舊時模樣,倒是多了些對歲月流逝的唏噓。
好像真的是一轉眼,大家就都老了。
藍太後令宮人上茶,道,“記得郡主以往愛喝雀舌,你嘗嘗。”
信安郡主起身接過茶,道聲謝,呷一口,讚道,“許多年沒喝雀舌,倒還是舊時味道。”
“我這裡還有,一會兒你帶些回去,記得阿源也愛這茶。”藍太後很自然的就提到了胡世子。
“這些年我精研佛法,世子喜惡,我都記不得了。”信安郡主手裡握著茶盅,搖搖頭,“他以往有什麼事都要找娘娘的,想來我們的事,他也過來求娘娘來勸我了?”
等閒藍太後為誰說話,底下人哪個不是踮著腳尖兒擠上前奉承,信安郡主卻是直接問一句胡世子是不是過來求過情了。
藍太後道,“咱們這些年相識,這也瞞不過你,我看阿源是真的知道錯了。”
“其實,以往若不是想著安黎還小,我早就請恩典入佛門修行了。”信安郡主平靜的說,“如今孩子長大成人,我也沒什麼可牽掛了。我與世子,恩情已斷,塵緣亦了。”
兩人正說著話,又有宗室命婦過來。宗室上年紀的命婦多是認得信安郡主的,隻是這乍一見,紛紛不敢認,有些上年紀的命婦還眼睛裡微微轉著淚水,“前兒聽說那姓周的狐狸精的事,就擔心郡主,如今一見,可不是叫那狐狸精給咒了麼。”
因為雖則男女有彆,東穆民風開放,男女並非不能見麵,胡世子也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胡世子的青年倜儻的模樣大家是知道的,如今一看信安郡主形同老嫗,身為女人,也免不了多些同情。
李玉華看一眼說這話的命婦,是一位宗室將軍夫人。